将军并没有在那被动防御,而是于不动声色之中已经准备好了反击的手段!
他在为天子寻找替代者!
一算时间,大将军做出这一决定的时候,恰恰是天子登基那一日!
公孙凉长吸了口气,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大将军此举做得倒是足够隐蔽,但是既然被他知道了,事情就未必会象大将军想的那样走了。
他看了那杯茶一眼,然后摆手:“茶已冷了,公孙厉,为温司直换茶。”
枯瘦男子默不作声上来,将冷茶倒了,又端来热茶。
这一次温舒直接接过茶,缓缓啜着,等待公孙凉说话。
“比起大将军,天子与我还是年轻了些,确实需要温司直这样的长者来为臂助。”公孙凉道。
“定会天子与公孙先生效死力!”温舒放下茶杯,再度行礼。
“既是如此……温司直知道该怎么做吗?”
“按公孙先生所言去做便是!”
公孙凉微微笑了笑,又轻轻摇了摇头:“找到那个少年,盯紧他,然后……”
他紧紧合住手掌,五指捏在文牍上,指关节捏得发白。温舒看了他的手一眼,低下头去,应声道:“喏!”
温舒离开之后,公孙凉脸上的微笑收住,他眼睛微微眯起。
“逆太子遗孤啊……原来知道这件事情的不仅仅是我们!”
赵吉在乡下庄园里呆了十日,眼见上元节就要到来,他耐不住乡间的无聊,便嚷着要回咸阳。
“回咸阳回咸阳,这里既没有人与我斗鸡,又没有人与我关扑,甚至连个唱小曲的丫头都没有,我要回咸阳!”
赵和白了他一眼。
几天前赵吉就开始叫嚷了,昨天甚至已经派人回到咸阳打听消息。
“赵雁!”安静了片刻之后,赵吉又大叫起来。
“来了来了!”
原本以为没有回应的,没想到这一嗓子叫出,派去打听消息的赵雁在外应了一声,喘着气跑了回来。
赵吉大喜,忙坐正身躯:“怎么样,咸阳里情形如何?”
“回禀主人,刺奸司已经破了勾结莽山贼一案,那个谭渊被推出来顶罪了!”赵雁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赵和与赵吉面面相觑。
“谭渊那家伙死了?”
“确实死了,小人还去看了首绩,那一字眉极为明显。”
赵吉挠了挠头,赵和则百思不得其解。
“谭渊好不容易逃回京,结果还是死了……他既然死了,我们是不是就没事了?”赵吉又问道。
“小人也通过关系去打听了,无论是咸阳令署还是刺奸司那边,都没有提咱们的事情,那些虎贲军,也只是说勾结莽山贼,被羽林郎陈殇等率领义民所诛。”
赵和心里隐隐觉得不妥,但赵吉已经跳了起来:“那还等什么,咱们走,回咸阳去!”
虽然赵和仍然反对,可是赵吉根本不管那么多,到最后干脆对赵和道:“阿和,你只管放心,我家大业大,可不舍得去坐牢受苦,我家里自有门路,便是真要捉我们,我也不怕!”
想到他在权贵云集的京畿仍然有这样好几个庄园,家中仆役也身手非凡,赵和默然无语。
果然如同赵吉所想的那样,他们入城之时虽然受到盘查,可也仅是稍作阻拦之后便放行了他们。
赵和也再度回到了牛屎巷。
平衷的棺材铺子生意总算恢复了平静,看到赵和,他愣了一下,然后连连拱手:“阿和,赵和,赵大公子,你别来我这行不?”
赵和不解地望着他。
“这段时日你倒好,不知躲哪去了,可是有多少官差跑我这来问你,弄得我大好的生意都误了几桩!”平衷满脸都是苦涩:“我这小棺材铺子不是大庙,容不得你这样的活神仙,你还是去别处安生吧。”
“啊……”赵和这才明白,自己被这便宜的师傅解雇了。
“当初的文契,我都还给你,而且你看,我这又有了一个学徒,也确实用不着你了。”平衷一指身后。
在他身后,有个与赵和年纪相当的少年伸出头,好奇地望了赵和一眼,然后又跑回去干活了。
“呃……”
赵和自己也知道,恐怕这段时间给平衷的棺材铺子惹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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