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厮领命而去。
傅雪翎看着小厮离去的背影,心绪飘到了那个紫色身影上,平靖,若你真是良人,还望莫辜负于我。
夏末和春晓不明白小姐心思,只好连连低叹,看来小姐也没看上琉王,不然何必如此刁难人家,少爷的病真不是一般的难治。
看来,小姐难嫁咯。
不出两天,琉王便派人送来了药方,只说还差两味药引,便可医治傅新寒的病。
“琉王真是厉害。”春晓和夏末由衷赞叹。
只有傅雪翎知道,他是有真心的。
只是那其中一味药引,她似乎知道在谁那儿,可是按照琉王和他的交情,怕是求不来的,看来,她还要亲自走一趟了。
“夏末春晓,你们可打扮好了?”傅雪翎摇闭着眼,晃着脑袋不耐烦的询问着,语气中难掩焦急,头上的金步摇也是跟着晃荡起来,叮当作响,似是不耐烦。
“小姐,你可等等!”站在身后帮着梳理发髻的春晓听得催促,心下也慌乱起来,原本有条不紊的梳理此时却乱了章法。
夏末倒是沉着性子,也不管傅雪翎语气多不耐烦,依旧慢条斯理的在傅雪翎眉上描摹着。
“好了!”
“好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
傅雪翎睁开眼,被镜子中的自己晃了心神,那铜镜中杏眸微闪,薄唇瑶鼻,螓首蛾眉的美人儿真是自己吗?微微转头,脑袋上的步摇钗虽是亮眼,但晃荡起来也甚是累赘。
“是漂亮。”傅雪翎由衷赞叹,但转眼,还是对着春晓说道,“太漂亮了,可不好。”
漂亮不好?可不明白小姐的心思,但小姐说了,也就只能重新另作打扮了。
“憔悴些,柔弱些。”傅雪翎轻抬柔荑,摘下戴在头上的步摇钗,“朴素些,顺便把裴世子当年送的结亲信物给我拿来。”
夏末低声应承着,踏着碎花小步快速离去。
裴世南的信物,是当年他第一次来嵘侯府拜访时送她的。那时他才十岁,而她才刚足九岁,初遇的时候,他闪烁着一双泪眼,双眼通红,畏畏缩缩的躲在裴夫人身后,像极了后院养的怯懦兔子,只是他没那小兔子可爱,而且还留着鼻涕水,第一次看到那么邋遢的男孩,她甚是不喜。
所以当他抖嗦着双手将那琥珀色琉璃佩交于她手上时,她是极不情愿的,若不是那时母亲就站在身后催促着她接下,她是断然不会伸手接下的。所以在接过那琉璃佩之后,她就让夏末放在杂物间了,这一放就是多年,那琉璃佩也未曾再见过天日。
今日也算是派上用场了。傅雪翎微眯双眸,心中勾勒出一个完整计划,无论如何,那药引她都必须得到手,为了弟弟,她不惜任何代价。
春晓手脚麻利的打扮妥当,相比起刚才那明媚动人的模样,此时的傅雪翎眉眼间多了几丝愁绪,脸色也近乎苍白,看着毫无血色之气。
她勾唇浅笑,风情却是不减。
如此,甚好。
“小姐,你这样子去见裴公子,真的好吗?”春晓是个直性子,自然是不懂傅雪翎的细腻心思,只当她是去和裴世南花前柳下,你侬我侬,这般憔悴实是倒人胃口。
“我自有打算。”随手从梳妆匣中抽出一个墨绿色小簪,将刚才重新拆散的三千青丝尽数盘起,干净利落。
梳妆妥贴,夏末也拿着那琉璃玉佩走了进来,抬手接过,上下打量着,轻嗤出声,这琉璃佩也不过是市井小贩所卖之物,大约十文一块,这结亲信物还真是重。
“车马已在门外候着了。”夏末交过琉璃佩之后,顺便提醒了一番傅雪翎。
傅雪翎站起身来,今日穿了一件墨绿色春花襦裙,清秀淡雅。将那琉璃玉佩悬挂在腰间,便款步而出。
来打嵘候府门外,马车早已等候多时了,马夫端出垫脚,傅雪翎轻踩垫脚,一只脚刚踏上马车,另一只脚还来不及跟上,身后却传来哒哒马蹄声,只是余光一扫,便瞧见那人绛紫色的衣袍,衣袂翩翩。
“去哪儿?”沉稳的声音,波澜不惊。
“去见裴世子?”身后的春晓擅自插嘴回答。
“裴世南?”勒了勒马,那马吃疼,嘶鸣出声。
狭长的凤眸半眯着打量着眼前的傅雪翎,暗沉的目光让人看不出情绪,但周边散发出的冷冽空气,还是诉说着他的不悦。
傅雪翎看着他发呆,过了一会儿才回神惊觉,她现在一脚踏在马车上,一脚踩在垫脚上,姿势甚是不雅。
尴尬着收回踏在马车上的脚,朝着他牵了牵唇,也不知是笑还是尴尬。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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