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看着春晓递来的信,原本因一直看信而有些烦躁所皱起的眉眼,一时间也舒展开来,“亡命天涯。”夏末笑了笑,这刘家公子生于武术世家,世代练武,所以有些练武之人的脾性,为人也是刚正爽直,这般回答小姐的问题,也算是巧妙了。
起码比那些甜言蜜语的浪荡公子哥来的好些。
“唔!”夏末手托着下巴,不自觉的点着头,“有些意思,先留下。”
若不是那琉王派来人送信解题,或许那刘家公子也能脱颖而出。当夏末和春晓战战兢兢的接过琉王的小厮送来的信件时,二人内心还是十分忐忑的。
普通公子哥的信件,二人看了也就看了,但琉王的信,可不是这二位小丫鬟可以随意染指拆封的。
“主子还等着第三题呢!”那小厮是琉王的人,许是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面对眼前这两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也不由得开始了不耐烦的催促。
“是是是。”春晓和夏末立刻应答,话音刚落,二人便已立刻拿着信件踉跄而出。
今日傅雪翎去了傅新寒的房间里,近来家中事务繁多,她无暇顾及一直卧病在床的弟弟,现下得了空,就顺便去探望一番。
傅雪翎坐在床头,周围散发着安神香的气息,那燃着的烟从熏炉中袅袅升起,可惜没能驱散卧在病榻之人的半点痛苦,傅雪翎一手帮傅新寒掖了掖被角,一手提袖为傅新寒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她看着陷入梦魇的弟弟,心下悲戚,原本活泼开朗的弟弟正值青春年华,现下却如同垂死之人一般了无生气,而她这个姐姐却束手无策。对于孟菲乐和平栩这两个蛇蝎之辈,她能将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对于这般痛苦的弟弟,她除了能唉声叹气之外,还能做什么?
“小姐,小姐!”房外传来夏末的声音,语调激动,声音颇是响亮,人还未到,声音却已至。
夏末这丫头想来稳重自持,如此这般慌张可不多见。正寻思着,夏末和春晓两位丫头,已奔入内室,傅雪翎不由得瞪了二人一眼,眼神是难得的凌厉,二人看着病榻上睡着的傅新寒,也知晓自己犯了错,不由得吐了吐舌,脑袋低垂,似是道歉。
傅雪翎站起身,本想将两个丫头赶出门外,,以防打扰到傅新寒,夏末却突然将一封信递了过来,傅雪翎冷眼相看,最后从口中小声挤出两个字,“扔掉。”
“可不敢扔。”夏末闻言立刻惊慌摇头,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些,但是又顾及到傅新寒,只好压低声音,“是琉王殿下的。”
琉王?傅雪翎心中闪过那日他在皇后寝宫看着她出题为难平栩的情景,他也来凑热闹?心下狐疑,不由的接过夏末手中的信件。
夏末和春晓相视一笑,看来还是琉王殿下有魅力呀,小姐若是连他的信都退了的话,那她们两个做丫鬟的以后可不敢再帮小姐看信了。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二人不约而同的摸了一下脑门上的虚汗。幸好幸好,这样也能交差了。
打开信件,落入眼帘的琉王那苍劲有力的行文小楷,字迹漂亮端正。
第一问:若是挚友,自是相信其品行,倘若他真是那等罔顾国法之人,只能说自己识人不周,届时我会亲手处置。但他若不是,为了问清原由,还他清白,我自当尽力斡旋。甚至不惜自己的王侯爵位。
重情重义,如此这般,才可以算是挚友吧。想起当年云不归父亲落难蒙冤之时,树倒猢狲散,偌大一个云家竟到了无人相帮之田地时,也是自家父亲尽力周旋才得以保全云家。那份才是挚友情。傅雪翎倒是对琉王钦佩起来,此人颇有家父当年风采。
第二问:若是我家娘子犯错,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我身为王爷自是要作为表率,但是作为夫君,我教妻不当,实是有错。情法两全之下,只好陪她一同承担。若是罪及发配,我陪,酷暑寒冬,我在。若是罪及斩首,我陪,黄泉路上,我在。
看到琉王在信中提及娘子,傅雪翎脸上一热,心中更是灼热难当。
他想告诉她,他不会宠着她,溺着她,由着她,但是他会陪着她。对她,他不会惯,但会陪伴。如此一番表白,她心怎会不热?
夏末和春晓看着傅雪翎脸上飘过的红晕,不由得好奇,这琉王殿下究竟是给出了何等完美答案,竟能让一向冷静的小姐如此这般。
“你们两个随我来。”傅雪翎对着春晓夏末小声提醒。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在踏出房门的最后一刻,傅雪翎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一脸痛苦的弟弟。将弟弟托付给那人医治,她甚是宽心。
他说的,她信了。这一世,只赌这一次。
来到闺房时,琉王殿下的送信小厮却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看到傅雪翎带着两个丫鬟姗姗来迟,面上虽是恭敬,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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