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平栩拍桌而起,语调激动,“她是一颗最重要的棋子!怎能随意下手?”
“若她能为王爷所用,老奴也是万万不敢动的,但是近来听闻她与琉王走动颇近,而她对王爷您又……”孟安长说及此处,顿了一顿,小心观察着眼前王爷的面色,看他绷着脸,不做声响,就大着胆子说了下去,“她对王爷也不甚上心,留着她,老奴担心将来她也会对王爷不利!”
孟安长是个很好的说客,其中厉害关系都一一解释清楚,平栩的内心也有所松动。
傅雪翎确实聪慧,但若他留不住,那还不如毁了干净。
心下如此,不禁捏紧了拳头,平栩竟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
说服了平栩之后,这件事情便变得简单许多。
这夜,傅雪翎刚刚虽燕无声学完轻功回来,她刚踩着房梁准备翻身入府,却看见一个消瘦的黑色身影从府中后门悄悄闪身而进,那人动作很快,也很利落,之后就是轻车熟路的向着孟菲乐的闺房跑去,傅雪翎杏眸微眯,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看来有人出去报信了。
何不趁她刚回来,心绪未定,好好去吓她一番?
心下打定了主意,看孟菲乐的身影消失之后,她才从房檐上翩然而下,动作极轻,没发任何声响。
匆匆换下夜行衣之后,傅雪翎便支开春晓和夏末朝着孟菲乐的房间走去。
刚叩响孟菲乐的房门,里边就传出了一阵紧张的询问声,“谁?”这应该是孟菲乐的声音。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慌乱,傅雪翎玩心大起,立刻用更加慌乱的声音回答。
“是我呀,姐姐快开门。”傅雪翎语气虽是慌乱着,但是面色依旧如常。
“……”屋里的人也不再搭话,但是凝神倾听还是能听见屋内传来的窸窣声响,想来里屋一定是一片兵荒马乱吧,傅雪翎想着,不由得加快了敲打房门的速度。
“吱吖”孟菲乐的房门终于打开了,探出了春梅的脑袋,她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傅雪翎,“二小姐?”
“这是谁教的丫头呀?”傅雪翎看春梅没有放她进去的意思,不由得指桑骂槐起来,“这么没礼数?”
“春梅,放二小姐进来。”里屋传来了孟菲乐的声音,听着比刚才镇定许多。
春梅这才松开了把着门的手,恭敬道,“二小姐,请。”
傅雪翎踱步而进,也不多看春梅一眼。
“姐姐,雪翎近日由于刺客之事,心下烦恼多时,便想着和姐姐说些体己话,没成想,我这深夜来访,姐姐也正好没睡呀!”傅雪翎看着眼前一身睡衫的孟菲乐作出担忧烦恼之姿,低垂下眉眼似乎是有着满腹心事。
“哦?体己话?”孟菲乐见她那班神色,心下也一时吃不得准,只好开始和她斡旋起来,“说到体己话,我也想多和妹妹赔不是了,前些日子和那许氏一起合伙欺负妹妹,那许氏很会花言巧语,说是自己是侧室,儿子又不得宠,想让我帮帮她,我一时见她可怜,恻隐之心顿起,便做了些许错事,切莫怪罪!”
看她提起许氏,傅雪翎心下轻嗤,明明是一丘之貉,现下倒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我明白的,姐姐你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苦苦哀求,只是觉着,姐姐也是冰雪聪明的人儿,怎么能这次竟听信了那贼人的胡言乱语呢?”傅雪翎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可惜了孟菲乐愚笨的头脑。
孟菲乐听出她话语里的贬低,面上是原谅了她和许氏的联手,可又暗暗贬低了她一番。心下气恼万分,但又不好随意发作,毕竟这错是她先认的,若再挑起话头,也不见得能占上风。只好默默作罢。
“姐姐近日得了一饼好茶,作为赔罪,明日可否邀妹妹到花园小聚一番,届时好茶美景,我二人也可好好聊聊。”孟菲乐牵了牵嘴角,不自觉的将眼神瞥向藏在床下的那身黑衣装,有一处衣角漏了出来,这丫头要是再和自己扯下去,难免不会露出马脚。至于诗会的事儿,明日再说吧。
“那便……”傅雪翎突然靠近孟菲乐,伸出纤纤玉指,从孟菲乐的发丝上挑出一片绿叶,“明日再说吧。”
孟菲乐看着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心下惊慌起来,“妹妹刚刚是?”
“脏东西!”偷偷将那片绿叶藏在袖中,空着手做出一个捻尘的动作,轻轻一吹,就别无它物,“姐姐应该好好洗洗了,发上尽是些灰尘。”
闻此言,孟菲乐抿唇不语。
“呵。”傅雪翎轻笑转身。
孟菲乐此时注视着她的背影,心中却是已将她千刀万剐。
“对了,今夜外头风起的大,姐姐小心着凉了。”行至门口的傅雪翎陡然转身,杀了孟菲乐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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