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瓣。
傅雪翎唬了一跳,连忙上去抓起平靖的手,只见手掌通红,可知方才那一掌,明明就是用了自己的力气拍的,根本没用内力。
傅雪翎心疼的将平靖的手掌拿起来,用自己的小手着,希望能替他减少疼痛。
傅雪翎的举动,倒是让平靖心中的怒气平复不少。
“这是做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这些日子日夜相处,两人的感情越发深厚。傅雪翎深知平靖不是冲动之人,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平靖如此大动肝火。
“城外灾民涌入,谁知今天,暂代知府一职的蔡大人却下令封锁城门。我在城门上见那些灾民又饥又饿,所以下令开门。谁知他却宁死不从。当真让人光火。”
傅雪翎心中转了几个念头,却是明白了蔡大人的处境。
身后是淮阴数十万百姓,城外又闹瘟疫。他新官上任,自然是不能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这是弃车保帅之策。
这样做虽然在道义上讲不通,但是作为淮阴的父母官,他的此番作为,却也是无可奈何。
傅雪翎浅浅一笑,拉着平靖坐在床边,柔声说道:“你也莫要怪他,淮阴城中,还有数十万的百姓。如今城外正闹瘟疫,倘若那些灾民中有携带疫病之人,那全城的百姓又该如何。”
平靖的心中如何不知,只是他更看不得灾民流离,当下也是泄了气,幽幽长叹。
傅雪翎见平靖软了下来,心知自己所说他也认可。便继续说道:“蔡大人新官上任,为一方父母,自然要先保住城中百姓。”
平靖微微闭眼,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无能,救灾不力,才导致那么多灾民无家可归。如此一想,平靖的脸上露出些许的萧索之意。
傅雪翎最怕平靖失了信心,心中焦急,却一时间又不知如何规劝。
窗子半开。两人住的房间是驿馆的二楼。透过窗子就可看见运河上往来的船只。
傅雪翎心中灵机一动,出声说道:“你看那运河上,每日往来船只众多,上通京城,下通苏杭。淮阴自古就是漕运必经之地。倘若那瘟疫真的弥漫进城,再经由运河来往客商传播入京,那岂不是……”
平靖心中一直挂念灾民,这几日忙来忙去,却是忘了这一茬。
经过傅雪翎提醒,顿时觉得自己思虑欠周。这才重新打起精神,略带歉意道:“是我太急躁了。竟然忘了这一条。”
傅雪翎的笑容是抚平内心波澜最好的药。平靖心情已经比方才好多了,可是一想到城外难民渴望生存的眼神,他的心就难以平静。
两人即为知己,傅雪翎如何不懂平靖心中所想。于是说道:“明日,我会随你去见蔡大人,用我宵阳公主的身份去城外安抚灾民。”
平靖闻言大惊,那些灾民今日早就饿红了眼,又被锁在城外,倘若心中不忿……
平靖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直接拒绝。
傅雪翎知道他担心自己,“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只是明日城外施粥还不够,今天你且去,将城内治疗疫病的药材全部采购。明要在城外施粥义诊。”
天还没亮,城外的难民群中就是一片欢腾。
据说,圣上亲封的宵阳公主来到了淮阴。因为不忍百姓流离失所,饱受饥饿瘟疫所害,已经决定要亲自施粥义诊。
这对于流离了几个月之久的灾民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恩赐。
刚过丑时,就有守卫在城外选了一块开阔的地方,搭建凉棚。
又有守卫支起几口大锅,点燃柴火,煮起粥来。
这些难民原本以为已经被朝廷抛弃,自怨自艾,甚至都要暴动了,看见这些守卫的行为,竟然默默的排成了队,端着豁了口的碗,准备盛粥。
傅雪翎天不亮就起来了。
平靖心疼的望着她眼下的乌青。说是休息,可是傅雪翎统共也没睡几个时辰。
平靖将药材收回来之后,傅雪翎连夜带人去分了类。又打上包,嘱咐下人们准备了几十个煎药的砂锅。
那些难民流离已久,若不能帮他们煎药,就算义诊又有何用。
忙完这些,又吩咐人将之前那知府家中所有的屯粮都一一清点,还去城内几家大的商会又买了一些。盘算着总要能挨到裴势南带着粮食赶来的那日才好。
平靖怜爱的摸了摸傅雪翎的头,心中还是不放心,于是问道:“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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