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晓担忧地看着她,但见她那样坦然地坐着,心也安定下来,也不多说,安安静静地为傅雪翎洗漱。夏末为她找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裳,清新素雅。
昌平长公主气势汹汹地突然来访嵘侯府,傅伯涛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只能和和气气地请人到大厅好好商量。他还没开口,便被昌平长公主粗暴地打断。
“傅雪翎呢?快叫她出来!”
“长公主消消气,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傅伯涛平静地说道,转身让管家去请傅雪翎前来。
昌平长公主虽是要找傅雪翎麻烦,却也不好拂了嵘侯的面子,气急败坏地坐下,一言不发。她不说话,傅伯涛也不随意开口,场面就这么静了下来。他也听说了昌平长公主此行的目的,不过他不相信自己女儿会随意杀人,无论如何,他还是站在女儿这边的。
大厅就这么尴尬着,直到两个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昌平长公主如临大敌,整个人都坐直身子,严阵以待。
“雪翎,见过父亲,见过长公主殿下。”傅雪翎进屋拜见,脸上略施粉黛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与苍白的脸色。
昌平长公主看着眼前淡然的女子,想到前天还和她嘻哈玩笑的儿子,不禁怒火中烧。
“傅雪翎,你还我儿子!我要你为他偿命!”她嘶吼着,最后却带上了浓浓的哭腔,让人为之动容。
看到眼前憔悴的昌平长公主,傅雪翎想到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眼前不由一阵发黑。她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又睁开。昌平长公主还在流泪,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和傅伯涛,仿佛不死不休一般。
“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抱歉长公主,”傅雪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小侯爷的尸首也丢了……”
“抱歉!你一句抱歉就完了?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你还把尸首给弄没了!你把元吉还给我!”昌平长公主嘶吼着,挥手让人把傅雪翎扣下来。那些士卒刚亮出兵器,便有一批人又涌进来,亮出兵器与他们对峙。
傅伯涛铁青着脸站起身说道:“长公主,我知道失去小侯爷对你来说是巨大的打击,但是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我女儿偿命!欺我嵘侯府无人了么!雪翎别怕,爹不会让你受什么委屈的。”
“小侯爷的死确实与我有关……”傅雪翎再度开口,马上被盛怒的昌平长公主打断。
“看吧,这个丫头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说!”
傅雪翎看着昌平长公主狰狞的脸庞,闭上眼睛,范元吉带血的脸庞露出微笑——我喜欢你——声音轻而悠远。无尽的伤感和绝望终于爆发了,一切的忍耐都不管用了。
“是!范元吉的死与我有关!但不是我杀了他!杀他的是红壑谷”近乎咆哮地吼出这句话,傅雪翎顿时觉得轻松许多。范元吉的死,无形之中给她带来巨大的压力,倘若不是她,范元吉也不会死。她本想好好和昌平长公主谈谈,却不想还是没压制住心中的愤懑。
反观昌平长公主,被她这么一吼,反而安静下来,怔怔地看着她。一瞬间仿佛力气全部消失了一般,跌坐在椅子上。想想也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跑来兴师问罪,也实在是气糊涂了。但是……昌平长公主着手中的玉佩,感觉从头到脚被无尽的悲痛包围。
她的孩子,如今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她又怎么能平静得了……现在想来确实可疑,范元吉虽然每次和傅雪翎针锋相对,但身为母亲又何尝看不出他心中的喜欢。而傅雪翎也是一个安分的好女孩,没有理由杀范元吉。怨自己太心急了吗?若是元吉知道,他也会责怪自己责难傅雪翎吧……
傅雪翎见她安静下来,便再度开口:“红壑谷借用我的名义,引出小侯爷。我们被红壑谷的人团团围住,他为了保护我,才、才遇害的。”说出口,发现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只是还会为那个毒舌的小孩心痛,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昌平长公主着手中的玉佩,听她讲着故事,问道:“最后呢?他还有没有说什么?”她的眼睛悲伤而澄澈,看来是完全冷静下来。
最后么?傅雪翎脑海中会回荡着那轻盈而悠远的声音——对你,我心仪已久……
“他说,对你,我心仪已久……”傅雪翎一字一顿地说出那句话。却见昌平长公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玉佩更频繁了——真好,元吉,其实你也是开心的吧。告诉自己心爱的女子你的心意,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为难她呢?
“雪翎,是我糊涂了。”
“不,长公主爱子心切,雪翎明白的。”
“我不求别的!这份仇一定得报!还有元吉的尸骨,你必须得帮我找回来。”昌平长公主眼神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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