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早已过了,江大人。你没有吃午饭,为什么不早说?”龚昌遇一脸认真地说。
“在隘口上被你们捆了那么久,我有机会说吗?”江长义苦笑着回答。
“那是你自作自受,自讨苦吃。我的士兵让你按军中规矩行事,你照做不就得了。”龚昌遇冷笑了数声。
“龚老学,亏你笑得出来。本巡抚带着几十个部下到你的一亩三分地来,好酒好菜不说,将他们拦截在山下,你还是我江家军的一员吗?”江长义又倚“老”卖“老”了。
“江巡抚江大人,我龚老学比你虚长几岁,却一事无成,自愧不如。论成就论名气,都不如你,在下对你是佩服之至,你就我的榜样。”龚昌遇一本正经地说。
“龚老学,别给我脸上贴金。本巡抚还不是靠自己拼命,再加上三分运气,才能够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你的士兵今天对我做出来这等糗事,未必就是好事。”江长义表面有韫色,心里却美滋滋的,他这人年纪轻轻,自从做了巡抚之后,喜欢部下说一些溢美之词。
江长义寻思道,这龚老学素来说话直来直去的,今儿却变了个人似的,与此前相比,判若两人,真是士别三日,需刮目相待啊。
“长义兄弟……”龚昌遇见江长义没有那么大的官架子了,和他攀谈起来,故意装疯卖傻,“我不明白,这冷湖山乃不毛之地,为什么苍狼军要来偷袭我们?”
“昌遇兄,这个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苍狼军组织了一支联军,花了这么大气力来攻打冷湖山,自然冷湖山有它的战略意义。”江长义耸耸肩说道。
“还是不懂。他们来偷袭冷湖山,为什么不带火炮等淄重,而是轻装上阵?”龚昌遇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傻呀,苍狼联军若是带了淄重,惊动了沿途的清和军,他们还来得了冷湖山?”江长义笑道。
“也是哦。一千多人的苍狼联军长途奔袭,东西带多了跑不快的。”龚昌遇似有所悟。
“曾藩大人率领的荆南大军每天清晨拔营半个时辰,天黑之前扎营一个时辰,行军三个时辰,一天也就走三四十里。你知道为啥吗?”江长义故意卖起了关子。
“行军一天才三四十里,走得这么慢,蜗牛速度啊。”龚昌遇惊呼,“曾大人不会是每天还要训话吧?”
“你猜对了,荆南军除了拉练,还要有一个时辰左右的训话科目,曾大人给将士们讲忠孝礼义廉耻等做人的道理,还告诫他们不要欺压百姓……”
“那曾藩大人是不是很有学问啊?”龚昌遇问道。咸通初年龚昌遇在武攸城投军之时,姑父就让他进入曾藩大人的军中,哪知道进了江长源的精捷营,并不是曾藩的嫡系部队,为此龚昌遇深感遗憾。
“曾藩大人进士出身,熟读经、史、子、集等古籍,通晓军事知识。我和曾大人见过几次面,他谈吐举止文雅,没有一点官架子,平易近人,体恤将士。不像我这样脾气暴躁,没有忍耐力……”江长义咧嘴笑道。
“长义兄弟,荆南军到底有多少人马啊?”龚昌遇问道。
“目前是草创阶段,都参照戚继光将军的《纪效新书》建立的兵制,每营686人,一营有一个夫长,负责后勤,总共约100营。”江长义回道,“当然不包括我们的数万江家军在内。”
“一百营也就六七万人马,怎么和苍狼军的百万大军对战?”龚昌遇很是不解。
“兵不在多,而在于精。虽然曾藩大人直接可以指挥的军队人不多,可是这些将士一个个都经过精挑细选、严格训练的,战斗力非常强,和苍狼军交战的时候奋不顾身,苍狼军一听荆南军来了,就会组织数倍的兵力阻击荆南军。”江长义神采飞扬。
“那为什么荆南军每次有难的时候,总要调动非嫡系荆南军去增援他们啊?”龚昌遇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胜败乃兵家常事,战斗失利司空见惯了,我的这只眼睛就是在复克庐州一战中丢失的。”江长义摘下了眼罩,左眼的伤疤历历在目,“苍狼军叫我独眼龙,我一点也不感到自卑,伤疤是军人的荣耀,虽然伤病时常困扰着我……”
两人在前头边走边说,一会儿就到了营地的辕门口了。两个守卫见江长义戴着墨镜,立马架qiāng拦住他:“来者何人?请报上名来!”
“放下qiāng,这是我的贵客,江东巡抚江大人。”龚昌遇抬手向守卫示意。
“遵命,将军!”守卫放下了qiāng,挺胸向龚昌遇和江长义致以军礼。
随后江长义进了营地,除了一些火头军在忙碌之外,并没有见到操练的军士,不觉奇怪:“昌遇兄,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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