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班,大多时候说可以打盹的,打盹不是问题,关键是在主子稍微有动静的似乎,必须立刻惊醒过来。
“夫人,是要喝水吗?”感觉到床上的人翻来覆去后,小绿用喜兰的声音呼道。这声音外人是听不出什么不一样,可是自己多少还是感觉得道的。
于是小绿一直不断安抚自己,告诫自己要小心。
“你不是今晚困了吗?”桐月龄有些惊讶,这喜兰今晚怎么还在这里。
“奴婢是怕您太兴奋,睡不着,所以就值班来了。”小绿依旧用喜兰的声音回复道。
这些日子对喜兰有些情绪的桐月龄,在听见这几句话后,态度好了一些。
喝了一口喜兰递过去的温水后,重新躺下,并道:“就是要这样。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可不要跟我神神道道了。”
“是,夫人。”小绿正寻思着,等下怎么套话的时候,倒是床上的人主动说了:“或许,人真的有灵魂。其实最近我也梦见他了。他满脸是血。我只说,若是要找我报仇,也不需要着急,咱们反正是会遇见。”
小绿不吱声,寻思着她说的那个“他”应当是洪三少爷了吧。
“喜兰,你知道的,我有多恨他。不过是懒得搭理他就纠缠,于是乎这样说罢了。我恨不得生生世世都看不见他。那可是我守了大半辈子的朱砂啊……”
“都过去了。如今一切都好了。”小绿望着已经来到的王爷,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太敢说话了。
而床上的人,还在说话,神色比起刚才有些憔悴:“我难过的是,梦里他竟然跟我说,他们父子团聚了。我恼啊……”桐月龄觉得那是她的耻辱,没想却可能要一辈子被内疚束缚。
“你们下去吧。”
桐月龄听见这是冥凌的声音,也顾不得大夫的叮嘱,便扯开了眼罩。哪里有看见喜兰的影子,只看见冥凌那如同冰雕一般的冷漠。
“王爷……”桐月龄顾不得穿上外套顾不得套上鞋子,咕嘟地就从床上滚落下来,扯了冥凌的裤腿,不安道:“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真的。”
“放开我。”他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他怎么也没想到,桐月龄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桐月龄见绝望了,便也不再遮遮藏藏了,整个人落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只手撑着全身的体重,既然一切都发生了,便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风吹过屋内的沙曼,一层一层缱绻飞扬。
桐月龄重重舒展了一口气,本憔悴的脸上,竟然隐隐约约荡漾除了一些红晕。本暗淡的眼睛,也渐渐的又了神采,哭完了后,开始肆无忌惮地笑:“你知道吗?我心里从来只有你。因为我在书房,听我爹说洪府要对冥府不利,你不愿意娶我,我便想着那我嫁过去跟你作对。谁知道,结婚那天,我就后悔了……”
桐月龄回忆着那些过往的事,岁月流逝,可闭上眼睛的时候,竟然还是觉得才昨天发生的似的。
“你知道吗?我为了保持干净的身子等你,我甚至假装身上一直有红斑。我本来没有的,可是为此,我竟然要断断续续吃药。而很巧地事,因为吃药,在我肚子没有动静,长辈派大夫检查的时候,都说我身子不适合怀孕。这倒是让我省事了很多……”
“我从来没要求过你做任何!”男子声音凌厉的道。
当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最是让女人难受。
桐月龄的心仿佛被割了似的,她的眼睫毛上,全是晶莹剔透的泪水:“是啊。你没说。是我自愿的。那样一个男人,怎么跟你比?做生意赚了钱,可是在外满沾惹的女人也越多。这样肮脏的男人,我不要!”
桐月龄嘶声力竭的怒吼出来了的这话,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就是被那样一个人给玷污了的:“我好恨啊。我那么讨厌他,可是那天晚上他竟然把我给强了。你说,我是不是恶有恶报啊。呵呵,我本来是想做你的女人的呢。呵呵~~”这辈子活成这样卑微,桐月龄心里的不甘摧毁着她。
“对不起……”冥凌从嘴巴里说出三个字。
桐月龄很是震惊,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三个字。可是,这三个字却让她内心的愤怒和羞愧,一股脑儿顺着眼泪落了下来。
有些卑微,或许也不是那么卑微吧。桐月龄内心道。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毕竟你住在的是冥府的别苑。是我,耽误了你这一生。”冥凌以前以为是好太忙了,所以就算知道她的心意,也没多想。
她成亲后,就没有太多的往来,封面过节才会礼貌性质地有些对话。没想到她的心里竟然一直是自己。
若是果断一些,或许也不会让她的人生,如此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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