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门外,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屋内仅剩一人。
终于,清净了。
她自顾自掀开了盖头。却不料,门再次吱呀一声,胸口戴着红花穿着新郎服的他,拿着酒杯,走了进来。
“王爷,不陪客?”
“那些人,能来喝酒已经是他们天大的脸面,本王若是陪喝酒,怕是他们无福消受。”一仰头,一杯酒落肚。
自大。却,好似的确人家值得啊……
她一整日也没喝水,干渴难耐。右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抿了一口,清香扑鼻,果然好茶。坐在对面的男子,新郎服在身,乌黑的秀发上头戴着一根镶嵌了一颗巨大宝石的红绸裹着发顶。红烛在两人中间摇曳。剑眉在一双神潭一般的眼睛之上,微微动了动,显然是对对方没给自己倒茶表示不满。
视线从他脸上部分移到下面,那双唇,薄厚适中看起来好可口。想到这不小心被茶水呛到猛然咳嗽两声:“咳咳。”
眼泪几乎要呛出来。
对面的人不动声色冷眼相看,只待她咳完之后,才吐出一句:“还以为你会因咳嗽而成为第九个呢。”之前的担忧,一闪而过。
这个女人,太过安静,安静得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屁!”
“竟然说粗话!”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皆是曲。”还别说刚才若真的就咳死了,那还真是好憋屈啊。si也要si得美点有气魄点嘛。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冥凌皱眉思索了一番,也并未听说过这两个词:“什么意思?”
云曦咬唇,糟糕不小心说了个需要有历史底蕴才懂得的词语,战国时期跟大周那可是半毛钱关系也没,只道:“哦,京都民间俗语。”
“民间俗语你也知道?深宫内的公主对民间的玩意儿貌似很是熟识啊。”冥凌越看她越是琢磨不透。女子要么忍气吞声要么阿谀奉承要么高傲冰冷。而她却只是淡淡的安宁,不怕生不怕死的感觉,不怕屈辱也不怕恭维,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也不过就是多看了几页纸,多闻了些墨罢了。”眼皮下垂,不愿于他目光对视,他的眼神有一股子摄人心魄的魅力,她怕沉沦。
花痴很美好,可这个男人她清楚,只可远观最安全。
“王爷,时辰不早了,喝了这杯就歇息吧。这应当是安神茶吧?”
“这是西北特有的茶!”
言下之意是,你一个外地人何以得知是安神而非提神?!
提神茶口感比较猛烈刺激,香味也浓郁一些。如同奶香不同地域的,也会不同。一方水土一方物。这茶在西北来说大多应当是有一股子浓烈气息的。而这茶淡淡的香,闻着还有催眠作用,不是安神茶才怪。却只道:“瞎猜的。”
她越是这样不言不语,越是让他觉得她有味。忍不住想要探究。可她却如同无缝的鸡蛋,让人毫无办法,这种无奈感让他有些气急败坏。好在,她进了这府里头,也就出不去了。未来是她要自动打开壳,还是他剥开或者直接敲碎,他都觉得有兴趣等下去玩下去。
“明早,一起骑马去。我睡书房。”语毕自顾自便离开座位,拉开门,跨步而出。
“呼……”长长松了一口气。见他离去。她才完全放松了下来,细细打量这房间。芙蓉花雕的红木床,丝绸床单被套。掀开大红被子,下面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桂圆花生红枣……捧了一捧拿出一个桂圆,吃了一口,肉质细腻甘甜。
转身来到梳妆柜前坐下,铜镜内的自己,有些陌生。
这张脸是自己看着一点一点成型的,却偶尔有时候也会恍惚的觉得这不是自己。梳妆柜上,胭脂香,淡淡溢满鼻息……
按规矩,第二日新娘子要早起去拜见长辈。
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睡,府里头的吃酒声,一直到下半夜还在持续。天快亮才宁静下来。睡眠本就浅加上很多事心中没底,以至于她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洞房花烛?
纯铜烛台上那对足够一个手臂那样长的红烛,昨夜足足燃了一夜,至今还在亮,走上前,吹灭。看着本是液体的部分,渐渐重新凝固成固体,却有泪始干的凄凉美。
她心里不知道怎样处置的是:关于落红。或许也不需要费心思想这个事,府里头的人想必都知道昨晚王爷睡在书房了吧。
心下莫名慌乱,丑媳妇终要见祖母。传闻里道这老王妃性情极好,可是她还是有些害怕。从小到大,没跟正常的人,在一个屋檐下长时间生活过。
对人群,有种莫名恐惧。
最习惯的就是独自待在一个不大的空间,做些自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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