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眼膜浑浊,眼珠在飞速的转动。上吐下泻,浑身散发着腐烂的恶臭。眉心,一条黑线游-走。
第二天,外婆抱着苏醒的妈妈去医院探望大姨,大姨僵坐在病chuang上,一副怨愤的表情直勾勾的瞪着她。
妈妈在医院的走廊上断断续续回忆着昨晚的遭遇。外公瞟了眼她脖子那道掐痕,面色肃然,来回踱步。
他思忖了一会,探了眼病房内举止行为怪异的大姨,果断办理了出院手续。
村东头单独一间茅草屋,里面住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道士。平时有人问个米,小孩撞邪,丢魂,基本都会找他。
外公背着大姨进屋的时候,道士正在淘米做饭。
他闻见了大姨身上的味道,眉心一皱,悚然回头!
还没等外公开口,道士赶紧丢下手中的淘米勺,一个箭步取下墙上挂着的桃木剑,随身掏出一道黄符,剑锋刺过黄符,指向大姨,大声喝道:“孽畜!连孩童都不放过!识相的自己走!”
大姨一怔,不屑的藐视了道士一眼。yin惨惨的狞笑了起来。
“快!进里屋!”道士对着外公说道。
里屋封得严严实实,点上了鲜红的蜡烛,除了外公外婆以外,小孩子不让进。
不一会功夫,传出大姨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和陌生女人的惨叫声。
“这只女鬼的戾气太重!孩子承受不住的!”驱鬼进行到一半,道士收了器具,吹灭了蜡烛。
“快上白羊宫,找我师父!”从里屋出来的大姨,面如白纸,浑身触电般抽搐。
白羊宫是道士之前修道的地方。要翻过两座山才能到。
外公外婆轮流背着大姨,却还是没赶得上。大姨的身体越来越冷,眼睁睁看着断了气。
外婆说,大姨断气的那一刻,一股黑雾从身上升腾到半空。一溜烟不见了。
“妈!小美有没有上过山?”母亲顿了顿,紧张问道。
“山?”外婆想了想。却被一旁的舅舅抢了话:“带她上山摘过果子,都是白天。再说了,我都一路跟着的!从来没落单过。”
“七月半!”外婆面色一紧:”白天她去镇上同学家玩,到了半夜才回家!当时我还数落她,中元节,晚上是万不能出门的!”
母亲赶紧查看小美手机里的通话记录。照着中元节上午通话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小美!还有几天就要开学啦!一起买车票吧!”电话那头传来欢快的女声。
”那个!我是她妈妈!”母亲清了清嗓子,怅怅的说道。
“阿姨?”
“小美病了,我就想问问,中元节那天,你们一直在一起吗?为什么她深更半夜才到家。”
“小美?不对呀阿姨,那天她坐六点钟的末班车回去的啊!”
“啊?”母亲心里咯噔一下,面色惨白。
“喂,阿姨?还在吗?小美得了什么病啊?”
“谢谢你!”母亲zui唇一瘪,手机滑落到地上。
镇上的公交车回外婆家不过半个小时。中间的几个小时,小美去哪儿了。
“是她!一定是她!这么多年了!总是做着同样的梦!梦里的姐姐死死的攥住我的手,她说她恨我!问我为什么丢下她!”母亲越说越惊恐,越说越激动。她慌乱的拉着外婆的衣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妈!想办法救救小美吧!姐姐她想报复我!她要夺走我的女儿啊!”
外婆让父亲搀扶着母亲去外面的长椅上休息。办理了出院手续。
舅舅将小美背上一辆面包车,驱车前往白羊宫。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交通方便了,白羊宫作为观光景点,车子可以直接开进门口的停车场。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翻山越岭了。
母亲猜的没错,俯在小美身体里的,果然是大姨。
道士帮外婆通了灵。终于看见了小美身体里的大姨。三十多年了,女儿还是死前的那副模样!
“妞妞!”外婆全身颤抖,轻声唤着她的小名,潸然泪下。
在道士法阵的束缚下,她几近透明的身体扭曲成一团,十分痛苦。
“你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亲外甥女啊!”外婆颤颤巍巍的质问道。
她一怔,幼小的身体停止了挣扎,咬牙切齿,眼神中流露出冷冷的光:“我恨!我要让她痛苦!让她经历绝望!”
“我的傻妞妞!知道你死了之后,妹妹她三天没吃饭,伤心得晕死过去!你知道她经常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抱着你的裙子痛哭吗?!你妹妹那么爱你!你为什么?!”
“哼!雨那么冰冷,把我一个人撂在树林里。坟墓里爬出来的女鬼,又臭又长的舌头贪.婪的舔着我的脸颊。妈!你能明白我当时的恐惧和绝望嘛?!我为什么不能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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