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正色说道:“老臣以为,开疆扩土之功不可小觑!
可擢韦韬世领衔抗击突厥之事宜。再赏酒肉粮饷若干,以犒劳三军的将士。
亦可显出皇恩浩荡,爱兵如子。”
李建成点点头说道:“裴监可再为钦差,亲赴太原。”
韦韬世平定河东道,再一次受到朝廷重视。
郡县州府的大小豪族纷纷前来登门拜谒。
绛州元帅府内大小驿馆都是人满为患。
帅府的门槛都被踩烂了,韦韬世头大如斗,不厌其烦,索性也不露面,让杜如晦支应着。
连着半个月都是如此,坊间酒肆、茶社流言四起。
“韦大帅如今独大,似有割据河东之势头。”
“那可不!看看这些豪族,可是都削尖了脑袋巴结。”
“对对对,韦大帅手里可是掌握着大唐最精锐的兵马!”
而这些酒楼茶馆幕后的主人几乎都是韦韬世。
混成酒客、茶客的暗桩们见状,就会出口阻止:
“你们想多了,朝廷的事儿,都掺和什么呢?不要脑袋了?”
半个月后,裴寂拖着一把老骨头再次来到了晋阳。
等一切事宜办完,韦韬世诚邀裴寂赴宴。
参加宴会的还有裴寂之子裴律师。
很明显,裴寂是要将儿子托付给韦韬世,这让韦韬世倍感意外!
若裴律师愿意为韦韬世效力,必然会被重用,那日后在镇北帅府便可有一席之地。
而裴律师自己也明白了父亲的用意,韦韬世从出世以来,所作之事都是震动天下,可见其实力。
裴寂人老成精,目光毒辣。不选太子,也不选秦王,却选择了韦韬世。
而裴律师的官职,便是晋阳宫监,负责晋阳宫内一切事宜。
这可是实打实的肥缺闲职。
而韦韬世如今可算是实打实的并州王了,河东道一切事务,皆由他说了算。
耽搁一日之后,裴寂暗中嘱咐好了裴律师,便要辞行了。
晋阳城前,裴寂朝众人纷纷拱手施礼。
又对韦韬世说道:“多谢大帅相送!眼下大帅还需拟好州府官吏名单,上呈朝廷。”
韦韬世恭敬施礼:“多谢裴监点拨!”
裴寂上了马车,挑开车帘道:“若是耽搁久了,唯恐那些有心人做文章。”
韦韬世再唱了一个大“喏”。
裴寂笑道:“切记谨慎行事。朝中可是有一帮人,处处针对大帅。
一旦你有什么过失,弹劾你的奏章,就会铺满龙书案。”
这些人,自然是以封伦封德彝为首的权臣们。
裴寂走了没多久,朝廷任命太原令、晋阳令的文书再次到来。
大唐所有的县有赤、畿、望、紧、上、中、下七等之差。
京都所治为赤县,京之旁邑为畿县,其余则以户口多少、资地美恶作为区别。
赤县令又分为赤与次赤,长安、万年是唯二的赤县。
洛阳、太原、晋阳作为陪都,皆是次赤县。
这些地方的县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就任的。
以上的赤县令的官品,都是正五品。
在大唐,不到正五品的官员,是没有资格进京面圣的。
纵然如今韦韬世雄踞河东道,掌握权柄。
但这太原、晋阳两县的县令,他也不能染指,还是要朝廷委派的。
换而言之,这两县的县令说白了,就是来监视他韦略的。
任命的不是别人,正是被韦韬世解救的工部尚书独孤怀恩与内史侍郎唐俭。
因李孝基因自负兵败,二人受了牵连,遂被罢免了原职,即刻上任。
淮安王李孝基则带着刘政会与于筠回京面圣请罪。
唐俭其人爽朗且不遵从繁文缛节,但又是至孝之人。
韦韬世认为可以结交,为表诚意,便让薛元敬写下奏表,李渊为其脱罪。
唐俭毕竟是十六元谋功臣之一,加之薛元敬的文采斐然,李渊看了之后觉得合情合理。
于是,拜其为并州安抚大使兼领晋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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