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洛桑在街道上穿行,拐过几道弯之后,便被领进了一栋要比周围的建筑明显大上一圈的宅子里。宅子虽大,屋子里的陈设却简单得过分,除了一些略显陈旧的木制桌椅板凳之类的物件之外,一件称得上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你这房子这么大,家里摆设倒是很朴素啊。”九星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道。
“房子大是因为我爹是这座村子的村长,为了给我爹治病,家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洛桑答道,表情古井无波。
“不好意思啊,问了不该问的话。”九星歉意地挠头。
“没事,事实而已,没什么可避讳的。”洛桑摆摆手,“只是我爹卧床不便,不能亲自来招待你们了。”
“那你刚刚是在打猎吗?看你拉弓的姿势还蛮专业。”达克莱恩问,“家里就靠你干这个养活?”
“嗯。家里的收入都拿去治病了,吃饭全靠我打猎,”洛桑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像在说别人的事,“还好山里猎物多,还能有些吃剩的拿去卖钱。”
这个少年,倒是与年龄不太相符地成熟,与我相仿的年纪,已经能靠自己的努力养活一家人了。我在心中暗暗钦佩地想。再看看我,一个多月以前还会趴在九星的怀里哭鼻子……唉,丢人。
途中遇到几个侍从打扮的人,看洛桑的目光都有些躲躲闪闪,连带着看跟在他后面的我们眼色都有些不自然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试着对其中一个侍从使用了读心术,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不敢长时间地盯着人家眼睛看,只敢在擦肩而过时悄悄瞟了一眼他的眼睛,也就没有读出什么完整的心理活动来。但就在这零点几秒的眼神接触里,我却分明地读出了一种无法掩饰的情感:恐惧。对用常识无法理解的事物,例如怪物一类的东西的恐惧。
再联想到洛桑也是一名异能者,也就不是不能解释侍从会有这样的情感了。或许这就是一般人对我们这些身怀异能的人的看法吧。难怪之前九星说协会暂时还摆不上台面,只能私下以个人为单位做一些交易,原因大概也就在于此了。
洛桑领着我们进了一间会客厅,招呼我们围着一张八仙桌坐下,又去拿了茶具给我们倒茶,动作娴熟得甚至让人有些心疼。
“你的人缘不是很好啊。”我突然有些没头没脑地对洛桑说了这么一句,“那些是你家的下人吧,看上去都有些怕你呢。”
“还不是神社的那几个巫女妖言惑众,”洛桑不屑地“嘁”了一声,“说我克死我娘又要克死我爹,最近出现在村子附近的这些怪物也都是我招来的,是她们的神对不净之物的惩罚。”
“不净之物?是说你吗?”九星表情有些奇怪地问道,“就凭你有异能?”
“他们不知道我有异能。”他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茶,“如果这被他们知道了,恐怕就不是到处传这些谣言这么简单了。”
“那他们凭什么这么说?不可能胡编乱造吧?”我也试着喝了一小口这茶,却苦得差点全吐了,再看看另外四个人都是面不改色的样子,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凭我出生那天,家里起了一场大火,刚生下我的我娘就死在那场大火中。他们说因为我是颗灾星,是我的出生引起了那边火灾。”洛桑道,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不是真的和我有关。因为我的确有着一定程度上操控火的能力。”他说着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上突然“噌”地窜出一束火苗,“就像这样。要搓个火球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的确很可能是有关系的。”达克莱恩抱着手臂道,“在与异能有关的问题上我应该不会搞错。”
“那么果然如他们所说……”洛桑熄灭了手指上的火苗,眼神也跟着黯淡了下来,像一支快要燃尽的残烛,“我娘,真的是因为我的能力被我害死的?”
“有关系,但是你恰好说反了。”狄修斯接过话茬,瞪了达克莱恩一眼,“真是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说话只说一半的烂德行?”
“他自己心急,不怪我没说下去咯。”达克莱恩耸耸肩。
“说反了是什么意思?”洛桑有些急切地把目光投向狄修斯。
果然,其实心中对自己还是有着怀疑的啊。我从他的眼睛里,明显地读出了“想要证明自己不是那场火灾的元凶”的情感。
“意思很清楚了啊。”狄修斯道,“不是因为你有控火的异能才引起了那场火灾,而是因为那场火灾你才会有控火的异能。”
“这是什么意思,能解释下吗?”洛桑追问。我也有些好奇地看着狄修斯,想听听他怎么解释这种现象。因为火灾而有了控火的异能?
“很多人并不是生来就有异能的,而是后天才获得了异能。而后天获得异能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种方式就是像你这样,身处同种异能能量高度富集的地方,并且因为受到某种强烈的刺激,与异能能量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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