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弟弟脸上方才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在听到娘亲那声杀伤力超强的怒吼之后,瞬间便消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老鼠见猫似的畏惧。萧惠欢的眼中笑意盎然:叫你嚣张!方才若是姿态放得低点,现在本小姐帮你求求情也不是不可以。可你这臭小子既然如此不识趣,那就休怪姐姐我作壁上观了……
听见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萧惠欢知道,那肯定是娘亲在翻找家法。呃,当然,这臭小子似乎也知道。所以两条小腿不停的打着颤,然而娘亲的话他又不敢不听,终于再次可怜兮兮的回头朝自己望过来:
“姐姐,你能陪我一起进去么?”
萧惠欢头一昂:“哼……”
这时,屋内萧母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这个忤逆子,没听到么?马上给老娘滚进来,否则一会儿更有你受的……”
听了这话,萧惠涛激灵灵一个寒颤,帅气的小脸之上全是哀求的神色:“姐姐,好姐姐,我知道你最疼弟弟了,你便陪弟弟进去吧,否则一会儿娘非得打死我不可……”
萧惠欢强忍着笑意:“怕打?怕打你还这么不晓事?王家那两条土狗和你有仇么?你怎么净跟人过不去?”
萧惠涛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又有些倔强:“那两条恶狗跟我没仇,可这两头畜生跟姐姐有仇……”
萧惠欢闻言一震,她这才想起来,年前将近元宵节的时候,自己端着木盆准备到小清河浆洗衣服,莫名其妙的被王家那两条土狗一路追逐着咬。自己端着个木盆,跑又跑不快,呃,就算是不端着木盆,人也不可能跑过狗的……
最后逃到小清河边上,实在是无路可走了,眼看着身后两条土狗龇着锋利的獠牙猛扑过来,恐惧之下来不及细想,纵身跳进了小清河中。寒冬腊月的天儿啊,那河水冰冷刺骨,虽说跳下去之后很快就被庄子上打渔的三伯救起。可是被那冰冷的河水一激,终于还是大病了一场……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弟弟三番两次的和王家的两条土狗作对,竟然就是为了给自己报仇……
想到这里,鼻头忍不住有些泛酸,眼眶也有些发红。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上前两步拉着弟弟的手,大步朝正房走去。
进了正房,看见娘亲已经气得有些失了方寸。萧惠欢心头咯噔一声,这一关看样子是不好过啊……
娘亲手上拿着一块戒尺,这便是萧家的家法了。萧惠欢自己对这条戒尺没什么概念,反正自她占据这身体的一两年以来,从来就没挨过。不过她对这戒尺也不陌生,因为基本上每个月,这条戒尺都有机会跟自己身后的弟弟亲密接触几次。甚至还有两次,自己那个十五岁的大哥也挨过几下……
萧惠涛进屋的时候,闪烁的眼神就时不时的瞄向那块戒尺。他对这块戒尺恨得咬牙切齿,三番两次的想要将其偷出来毁掉。然而,老娘藏得甚为严实,找了几次萧惠涛都不曾找到。也难怪方才娘亲在屋子里头翻找了那么久……
此时,萧母坐在正屋的上首,满脸寒霜,瞪着萧惠涛,怒喝道:
“给老娘过来,跪下!”
萧惠涛只好磨磨唧唧的朝前走,走到萧惠欢身侧的时候,眼睛又向姐姐瞟了瞟,满是求助的意味。这次,萧惠欢倒是没有再让他失望,而是递过去一个肯定的眼神。萧惠涛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看懂了,乌黑的眼珠子当中,透露出一阵感激的神色。
走过去跪下之后,萧惠涛刚想开口辩解两句,话还没到嘴边儿,便又听见老娘的一声呵斥:“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萧惠涛只好将辩解的话硬生生吞回去,委委屈屈的伸出小手。一看到他这双手,萧母更是气上加气,险些就炸了肺。原来,他的手上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竟然是乌漆麻黑的一片,原本白白嫩嫩的手掌,竟然看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啪”的一声脆响,铁木做成的戒尺第一次重重的拍打在萧惠涛的手掌上。萧惠涛浑身一个哆嗦,淡淡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不过他却没有呼痛,而是咬紧牙关硬撑着。
当戒尺落在弟弟的手上发出脆响的时候,萧惠欢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若是不知道也还罢了,可此时,明明已经知道弟弟为何要和王家那两条土狗过不去,却还这样看着弟弟挨打,萧惠欢心头就不是个滋味了。
眼看着娘亲手上的戒尺高高举起,第二下马上就要落下,萧惠欢终于还是出声了:
“娘亲,等等,女儿有话说!”
萧母闻言有些诧异,手上举着的戒尺也就忘了落下去,转而面向萧惠欢,语气万分轻柔的说道:
“欢儿,有话等下再说,等为娘先教训一下你这个总是闯祸的弟弟!”
跪在地上的萧惠涛闻言瘪了瘪嘴:都是你生的,待遇咋就这么大差别呢?欢儿……
一向听话的欢儿这次却没听娘亲的话,而是倔强的摇了摇头道:
“娘亲,不要再责罚弟弟了,他是为了给女儿报仇,才将王大嫂家中的大黄二黄弄死的……”
萧母闻言更为诧异,不过心中却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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