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说过这种话。寻思了半晌也想不起来,心知这冤家是故意这么说,禁不住又有些小甜蜜涌上心头:
“那便留下一些口粮,其余的都卖了换成银子吧……”
沈慎卿闻言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欢儿,这个……九百石粮食,能卖多少银子?”
萧惠欢想了想:“按照平均每三石一两银子来算,约莫能卖三百两……呃……”说着说着她自己也发觉不对,三百两银子?过几日,太守那个老东西便会送来一万两股金,如今他们这个小家庭,还差这三百两银子么?卖什么粮食啊?慎卿的酒坊不就正需要这些高粱小麦稻谷么……
这样一想,萧惠欢连忙改口道:“还是别卖了,区区三百两银子,还得废老鼻子的力气才能运到县城。不如留下来放在酒坊这边酿酒,省得需要粮食的时候,又要到处去采购。”
沈慎卿想要听到的就是这句话,闻言抚掌笑道:“然也……”,接着站起身来,双手捏了一个兰花指,学着戏文里的唱腔,不伦不类的唱道:“娘子当家,为夫放心,为夫这便继续酿酒去也,娘子自便……告——辞——了……”
萧惠欢听他娘子为夫、不伦不类的唱了起来,不禁又有些失笑。见他飘然而出,便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碗碟。刚将空了的碗碟放进食盒里,却又见沈大花旦慌慌张张的飘了进来。手里拿着方才写好的天灾预警文书继续唱道:
“娘——子——,方才险些忘了,劳烦娘子着人跑一趟县城,将此文书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萧惠欢忍无可忍,将食盒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搁,伸手接过预警文书,然后在他的脑门上重重一拍:“言语轻佻,嬉皮笑脸,果真是纨绔子弟本性难改,快去酿酒。倘若三个月之内,不能将五粮液的工艺研究成功,你便老老实实的继续回家种田吧……”
沈慎卿丝毫不以为意,依然是那副不伦不类的腔调:“谨遵娘子之命,为夫去也……”
说着身形飞快的退开,然后冲萧惠欢咧嘴一笑,赶紧溜之大吉。留下气鼓鼓的萧惠欢,无可奈何的挥着拳头,拳拳打在空气上……
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拿着这冤家方才写好并且已经用了官印的预警文书。萧惠欢一边往家走,一边在心里做着打算。她心中此时装着两件事,一是农庄试验田里的杂交稻还不曾收割,如今整个庄子里的粮食都收割得差不多了,试验田里的杂交稻,也要尽快收回来。
第二则是之前想到的请一些丫鬟仆役的事情。如今自己和慎卿俩人都愈发忙碌,很多琐碎的事情也开始冒出来。而柴叔又一天天开始老迈,俩人都想让他安心的颐养天年,不想让他再干那伺候人的活儿。再加上慎卿如今好歹也是堂堂的五品高官,虽说这地方天高皇帝远,一年半载也难得有人来一趟。可若是一个官员连个随身听用的小厮都没有,说出去岂不笑死个人?说不定人家将来还会笑话她这个当夫人的,一点都不会照顾夫君……
出于这样的考虑,萧惠欢正式将招募丫鬟仆役的事情提上了日程。正好今日要到县城里呈交那份预警文书,萧惠欢便打算顺便将此事一并完成……
回到家里收拾了一番,萧惠欢便打算出发前往县城。可才走出去几步又踌躇起来,难道自己就这样一个人前往?若是碰上洪泽沈府之人,那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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