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吉这么火急火燎的跑来,让刘五代有些诧异,这样的大事,他一个小小的领班,能帮上什么忙呢?
田吉把刘五代拉到门外,上了马车,才缓缓地说:“督公回到东厂之后,大发雷霆,却无可奈何。
听说方才,又有抚宁侯朱国弼、太常卿胡世赏,趁火打劫,再告督公一状,说他目无君上,贪赃枉法,私行朱批,阴谋篡国,要皇帝把他驱逐出京!
督公有些怕了,放出话来,说谁能解此危机,就给个指挥使做做,你说这是不是兄弟你的好机会!”
马车一路向前,跑得飞快,颠簸中刘五代苦笑道:“机会的确是个好机会,可是这种朝廷大事儿,我也束手无策,除非——除非——”
田吉跺脚道:“都什么时候了,说话还吞吞吐吐的,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刘五代道:“除非把杨涟和左光斗,全都暗杀掉。”
田吉道:“奏章已经递上去了,全国都知道此事,就算杀人灭口,也嫌太晚了。”
刘五代厉声道:“暗的不行就来明的,我倒有一计,可解此厄!”
马车在前面停下来,车夫道:“东厂到了!”
田吉拉着刘五代,从车上跳下来。
刘五代感到田吉体内,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在运行着,看来也是一位高手。
田吉拍着他的手背说:“能否升官发财,全靠你了。”硬拖着他走了进去。
魏宗贤正在厅内大发雷霆,茶杯摔了十几个,堂下还有一人,正在接受廷杖,眼看就要被打死了。
魏宗贤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一个小小的工部郎中,不思如何营造,竟敢攀诬本座,今天不把你活活打死,难消本座心头只恨!”
田吉在门外低声对刘五代道:“此人是工部郎中万燥,因为想趁着众人,弹劾督公的时候,也捞点实惠,被督公抓到了这里,说是要‘杖毙’。就是活活打死的意思。”
刘五代头皮一阵发紧,田吉道:“你在此等候!”
刘五代点了点头,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等着。
田吉进去之后,在魏宗贤耳畔低语了几句,魏宗贤脸上露出喜色,转身跟着田吉进了内室。
一会儿,一个小太监,跑出来对刘五代说:“督公让你到内堂相见,走侧门!”
刘五代不知道,田吉搞什么鬼名堂,只好跟着拿拂尘的小太监,从侧门进入了内堂。
魏宗贤正好,在那里等着,见他进来,居然破例的站了起来,笑吟吟地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说:“坐!”
刘五代受宠若惊的躬身说:“督公面前,那里有属下的坐位!”
魏宗贤冷哼了一声道:“让你坐,你就坐!”
刘五代硬着头皮,在椅子上坐下来,却仍低着头。
魏宗贤道:“田千户说你想到了计策,能帮本座度过危机,现在没有外人,你可以说出来了,说得对了,重重有赏!”
刘五代心想,田吉真是太冒失了,自己的计策还不成熟,怎么就捅出去了呢?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退路了,刘五代只有,硬着头皮讲出来:“启禀督公,属下的这条计策,非常之简单——”
魏忠贤急切的说:“讲来!”
刘五代虎躯一挺,振声道:“督公容禀,属下素来知道,督公与陛下亲如父子。
督公不如使个,以退为进的法子,哭诉于帝前,自请出宫,陛下舍不得督公,必定要再三挽留。
听说内阁次辅韩扩,乃是督公好友,可使他联合一班重臣,前来挽留督公,这样一来,也就是个平局的局面了!”
魏宗贤目射强光,冷声道:“然而,却不能彻底翻身。”
刘五代道:“属下还有后招。但凡大臣之间相互攻讦,必有缘故,督公可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
不如诈称故辽东袁应泰密报,左副都御史杨涟和御史左光斗六人,收受败军之将扬镐、熊廷弼贿赂。
将此六人和熊廷弼、扬镐一同斩首示众。袁应泰是魏公公的门生,让他上一道奏疏,应该并不困难!”
田吉道:“至于扬镐和熊廷弼,前者和后金交兵,兵败萨尔浒,损兵折将数十万。
后者又败于广宁大凌河,再损兵十万,陛下早就把他们贬官,押入刑部大牢,刑部却迟迟不问斩。
公公可以把这个责任,全推到左副都御史杨涟的身上。
此计定然可以,使督公反败为胜!”
魏宗贤听罢哈哈大笑:“好计,好计,我这里正好有一封边报,只要修改一下承奏给陛下,杨涟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五代阴笑道:“只怕证据还是不足,最好找几个晓得,熊廷弼笔记的人,前来来写上两封密信,漏夜藏在杨涟的书房内,就万无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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