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朝阳变成燃起云彩的夕光,少年少女已经在茫茫南道岭中穿行了整整一天。
看着前方仿佛同云彩一起燃烧的漫山密叶,徐自安用手感受了下山风的湿润度,判断出前方不远处应该有水源,决定先在此处休息片刻再行赶路。
“对了,荒族为何要刺杀你,这样做除了会引起王朝更多的愤怒以外,似乎对于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将拾取的干草和木柴拢起一个火架,徐自安一边问道,一边准备钻木取火。
朵朵坐在一个砍平的木桩上,意念轻起,指尖凝出一点明亮的光点,遥遥弹向徐自安用干草枯枝搭好的木堆中,嗤的一声,光点间炽热的温度遇枯枝化为火苗,簇簇的迅速燃烧一团火焰。
徐自安微微一愣,想起少女修者的实力,不由笑了笑。
“因为,我的血脉”朵朵想了片刻,幽幽说道。
通过山崖间朵朵与曲赫的对话,徐自安大概知道朵朵的血脉很特殊,需要去雪域继承一些神秘的力量,可这些事情似乎与荒族无关。
诚然朵朵继承了血脉力量后会变的很强大,但在大到以国家为单位的战役里,个人的强弱虽然可以影响战役走势的一部分走向,却并不足以彻底整个战局的输赢,这就是千山宗明明拥有强者无数,但大离王朝却能与它分庭抗礼的原因。
朵朵身为王朝的公主殿下,大离如今国力雄壮如昊阳烈日,根本不是愈发势弱荒族可以威胁的,哪怕荒族准备舍一族之力拼死一搏发起战争,但王朝强者无数,更有玄甲重骑的强悍战力,无论怎么看都不至于需要堂堂公主殿下亲自陷阵杀敌。
既然如此,那为何荒族还不惜如此大的代价甚至不顾一切的要杀死少女?
朵朵低头沉思,犹豫要不要将这些王朝机密告诉对方。
看出了朵朵的为难,徐自安轻轻的笑了笑,安慰道。
“如果有苦衷,就不要说了,没关系的”
看了眼徐自安那双掩不住疲惫的眼睛,朵朵心中升起一阵没来由的信任,斟酌了语言缓缓说道。
“我的血脉很特殊,天生与法器便格外亲近,这种亲近不是互有好感的相近,而是像血水间的浓密交融,不管是圣器榜上的无上神器还是寻常的法具,哪怕是路边的一块寒铁,只要我想,它们的意念会印入我的识海中,让我知道它们的悲喜,就像万物渴望雨水,大雁翘盼南归”
停顿了下,朵朵再次道。
“我能轻易感受到世间所有兵器的气魄灵魂”
“昨晚能一眼看出你手里那把刀的不同便是这个原因,当然,一些境界高深的大修者同样可以感受出器魄的存在,但是绝对不会与我这般有相融愉快的感觉”
徐自安挑眉,不太能理解朵朵话语中的意思。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世人若要过河,无前人讲明河水深浅,是否有淤泥漩涡,就只能以长棍探路,以河底石头的分布来判断前方河内景象,而我不一样,只要我想知道,我就能轻易的一眼望穿整条大河”
“所以当时在山崖时,我才能神器相克的情况下还能一直坚持着并不落下风,就是因为我的天赋血脉可以与世界任何神器完美融合,能最大程度的施展出神器间的力量,甚至可以超脱境界的隔阂堑折,不过这也是有限制的,会受限于我的本身境界,不会出现什么太夸张的场面”
“跨境战斗,本就是世间非常不易的事,更何况一下越了俩个大等级,也不知道哪位名叫韩三苏柏庐强者是如何做到跨境无碍的程度。”
说到这里,朵朵眉目挑的极大,显得很心驰神往。
识真,通玄,叩府是修行境界中的下三境,而再往上便是知承,沧海,启天等中三境,再往上,则是最为玄妙的入神,从圣境。
跨境无碍,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事,怪不得朵朵会一脸向往。
徐自安倒没有感受到哪位名为三苏的修行有多了不起,或许是因为他天天与另外一位也极为擅长跨境战斗的狂妄家伙厮混打磨的关系,所以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太多震撼惊奇的神色。
如果他知道韩三苏做的事是跨境战圣人而不败,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平静……
朵朵看了眼徐自安平静的神色,以为他是未曾修行所以不明期间艰难的缘故,可随即一想,眼前这个少年又何尝不是很让人无语,哪位名为韩三苏的柏庐强者能跨境无碍,可徐自安又何尝不是以不曾修行的体质战胜了荒族战士,那些荒族战士实力和寻常通玄境的修行不相上下,虽然封刀与神秘刀意在期间决定了至关重要的因素,但不管怎么说,眼前这少年都做到了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而且做的很完美。
完美的…………几乎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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