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光渐渐化为虚无,只剩下那道异常清晰的血迹。
老人缓缓伸出枯槁手指,摩挲过这道血迹,突然回头向沈离问道。
“既然如此,那把它赠与少年怎么样?
沈离一愣,目光闪烁仿佛看见了未来里许多有趣的画面,拍着腿大笑了起来,笑声极其猖狂。
“如此甚好”
————
徐自安此时很抑郁,很纠结,很无奈。
刚刚拨开白雾看见湖中风情,但还未完全看清湖中穿梭的游鱼到底有几尾,湖面上的弯月到底有多皎洁时,便莫名其妙再次看见了一片大海。
他处在大海中央,站在一个冒出水面的礁石之上。
海是安安静静的大海,好像睡着了一样,没有海风呼啸也没有巨浪拍打礁石,整片海水已经凝固了一般?
浩渺,辽阔,空旷。
徐自安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海水,感受着期间空旷而瀚然的浩荡气韵,神情寂寥,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哭,远处根本看不见的夕阳,海水与天空连成了一条格外寂寞的长线,在看了良久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发泄道。
“刚才是湖,现在是海,哪里都是水,哪里都是水,你们神仙打个架,给我弄出一堆水,到底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然后,少年被一声突兀而至的粗狂嗓音给打断。。
“别吵吵了,咱俩都快完了”
愣了一下,徐自安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刚才那片海洋已经消失不见,代替海水出现在他身周的,是无尽凉如水的夜色。
他现在站在凉亭中,一手紧握长刀,一手扶着腰畔旧书,还保持着初到凉亭时的动作,疑惑挠了挠头,他想向沈离问下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四周沉重压抑的气氛让他立刻闭上了嘴,看了眼场间,徐自安深吸了一口气,一手紧握刀柄,一手轻扶刀身,将长刀横举在身前。
刀尖上有青色刀意似薄纱。
这是那套怪异刀法中一个动作,是他目前能掌握的最强大的一式,他此时只能用这一招。
但是,他现在这个姿势更像是剑童的献剑。
东方渐起鱼肚白,天色似乎要见黎明了,白衣道人起身,看着徐自安,一抹白衣就像此时天边最缥缈的那朵云彩。
老人以眼中湖泊困少年,却帮助少年打破了识海中的哪层迷雾,以篱落囚沈离,却又送给了这位少年一分天大的机缘,先后两次出手,最后皆呈现在了少年身上。
难道,老人的本心,是这位少年。
他突然有种预感,那件至宝似乎与少年有些关系,尤其是看见了少年此时刀上的青色刀意之后。
老人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不会与沈离对持,那此时他就要出手了。
天快亮了。
也该结束了。
他站起身来,看着远方的夜空,突然伸出手来,就像摘了一朵梅花般,轻轻自天边摘下一朵云彩。
这并不是文章中比喻修辞,因为道人竟然真的自天边摘下了一片厚重磅礴的阴云!!!
阴云极厚,恐怖的雷鸣如万兽嘶吼般震颤着整个大地。
道人一手负后摩挲白鼎,另一只停在腰畔,手面向下轻轻虚压,而随着他向下虚压的动作,这片几欲遮天蔽月的浓厚乌云竟轰隆隆的一点点同样向下压去。
云彩愈来愈近,笼罩着整个畏山,方才刚见的一抹鱼肚白此时被巨大的云朵遮蔽,大地又重新回归一片黑暗,仿佛天空都要塌陷了下来。
无数道闪电在厚云深处不停亮起,如毒舌般狰狞的吐露这最致命的獠牙,滚云如最汹涌的海啸般席卷着整个夜空,所到之处尽是被海浪拍打过后的狼藉。
山洪倾泻,雪山崩踏,世间最恐怖的景象可能不过如此。
洒落在凉亭间的星光被厚云间狰狞恐怖的闪电撕碎,空气开始开始急速地湍动、绞扯,最后形成一片片絮乱不堪的碎絮。
那些碎絮晶莹而飘渺,就像雪花一般落在亭顶。
然后,压迫着整座凉亭。
亭上翘起的茅草剧烈颤抖起来,一根根在风雨中从未变色的茅草自中间弓起,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发生着弯曲,弯曲的幅度不大,但能看出每一根茅草都显得极为吃力。
这些看似寻常枯黄的茅草,其实比那所谓的长刀铁棒要坚硬不知多少倍,可以说,当沈离踏入了这凉亭时,这些总是会随风飘扬的茅草便成了最坚硬的事物,甚至比军方由玄甲制成的长qiāng还要坚硬。
但坚硬如此,茅草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弯曲,不难看出此时承载的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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