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对此他倒并不如何担心,反正沈离经常性的彻夜不归,一般早饭做好之前就会回来。
嗯………如果早饭之前不回来的话,那晚饭之前一定会回来,如果晚饭之前还是不回来的话,那便只有俩个可能。
要不就是在某处赌坊里面赌钱赢了,要不就是某处廉价妓寨喝花酒喝过头了,反正对于一个中年颓废大叔来说,人生的乐趣也无非就是这俩样。
一边向院中走去,徐自安一边想着哪位脸粉能刮下来二斤重的妓寨老鸨,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寒。
等等………
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
赌钱花酒,哪一样不需要本钱?这几日自己一直忙于乡试考核,根本抽不出空来管沈离这些破事,那支撑他进赌坊逛妓寨的本钱从那来的?
细思极恐,少年脸色一黑连忙向屋子的某个角落里跑去,推开厚实木柜,小心抽出一块隐藏很好的老砖,在老砖下摸索了片刻,直到手上的触感告诉自己木匣还在后,少年才长长舒了口气。
幸好还在,幸好还在。
匣盒里是些散碎银两,积攒了不小一堆看起来颇为喜人,但其实拢共加起来其实不过二百余两,连块稍大些的银锭都找不出来,藏的这么隐蔽似乎有点多余,但少年很清楚,如果不藏好,天晓得沈离那个缺德玩意那天一时兴起,真敢拿着这全部家当去妓寨里玩什么一掷千金的犯浑勾当。
自己这点心酸家底可经不起那样折腾。
将匣盒锁好,将老砖再次摇晃着放回原处,最后又把木柜费力搬回去,一阵折腾下来,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细汗。
擦了擦汗,徐自安暗暗心想要不然回头换个方便拿取的地方?总是这样搬来搬去确实有点费劲,可转念一想那些方便拿取的地方又都不太隐蔽,保不齐沈离什么时候就能发现,拍拍胸口,安慰自己还是费力些好,至少咱心里踏实不是。
不过他好像忘了一些事。
随着自己马上要入京,这点家当藏在何处其实并不太大区别。
虽然入京的旅途有朝廷的车队负责专程接送,途中也有一些驿站可以提供免费食宿,但朝廷可不会管入京之后的花销,所以这些看起来喜人,不过仔细算来其实不过京都城内几日寻常茶酒钱得家底,若真是到了那座风流都城,撑不了多少时日便会如云烟般消失不见。
他知道京都物价极贵,但真不知道同样一片天空下,物价的差距可以这么高…………
因为银子还在,少年心里不免大为高兴,欢欢喜喜再次出门,老门的催促声都莫名悦耳了许多,打了盆清水放在院中,并未先清洗漱口,他起身向柴房走去。
哪里有一把刀,刀身狭长,刀面上有数条印沟纹痕,看上去和所有朴刀一般寻常,只是相对于来说明亮了一些。
握刀,静意,手腕猛然一挑,如以往所有清晨一般,少年在晨风下再次练起了那套怪异辛苦的刀法。
少年的脸上此时看起来十分认真,可是这种认真并不是平日里的那种平静,而是一种极为吃力的凝重,仿佛这把寻常的刀上陡然有了万钧之重一般,但刀其实还是那把普通的柴刀,引起这个变化的,只是那套所谓的怪异刀法。
事实上,这套刀法并不如何深奥隐妙,若拆解出来无非就是一些简单的横劈竖砍斜挑挥扬等基本动作,即便是小镇的稚嫩孩童,似乎都能随便挥上几下。
可不知为何,当所有动作连在一起时,就会有一种非常艰难生涩的感觉,那种滞涩感仿佛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又或者用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异常难受。
这套刀法是沈离传给他的。
畏山偏僻,山中能修的法决本就极少,而大多也是一些剑修与淬体之术。
所以能传授徐自安刀法的人,就只剩沈离这位看起来不像世外高人,但其实比世外高人还要高的高人。
据沈离说,这套刀法是一位强悍到连他也不得不佩服的人物所创,不过和所有豪壮故事的结尾一样,这位彪悍人物在岁月的顶峰处fēng sāo过一段时候世间后就莫名消失,只留下了这套刀法,以便后人来瞻仰他当年的牛逼。
一边感慨着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大多数猛人最后都避免不了莫名消失的可怜下场,当时还年幼的徐自安还真的如获至宝般练习起来。
不过在练习了许多天之后,他终于在一次练完刀瘫累如狗时惊悟。
这个世上,还会有狂妄如沈离佩服的人?
即便真的有,那这位猛人创下的刀法不应该也是威猛无比的吗?不说挥刀间便有天地异像随之而出,至少也应该有些像样的口诀功法可以拿来参考参考,就这般随便将几个横劈竖砍斜挑下挥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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