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82年,东山元年,正月十九。
隋朝行军元帅元景山突率三万大军疾至汉口,压境江北,郢州军情紧急,兵部尚书司马申于深夜持御赐令牌入宫急觐苏东。
而此时苏东正与陈叔宝的另一宠妃龚贵嫔龚芷容恩爱,听闻前方有军情要事,吓的苏东一个激灵,连忙放开龚芷容,无比烦躁的朝着外殿走去。
“陛下,郢州刺史鲁广达急疏,隋帝杨坚派元景山领三万大军出兵汉口,压境江北,现已对我郢州遥江而望!”
苏东轻皱眉头,竟是忘了这事,随接过司马申手中的上疏,端详半会方才抬起头。
“司马爱卿有何看法?”
不似司马申那般心神不定,苏东倒是平静无比。
司马申回答道:“杨坚心怀不轨,此次进军三万压境江北,肯定对我郢州有所图。”
苏东轻摇头。
“你再细想一下,考虑明白再说。”
司马申怔住,迎着苏东平静无比却又充满期待的目光,心中万分不解,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苏东轻叹一口气,随从外殿取来一张郢州范围的地域图,食指点了点地域图之上的甑山、沌阳。
“陛下的意思是?”
司马申受苏东指点,才恍然大悟,十分吃惊的看向苏东。
“难道隋帝是想图我甑山、沌阳两县?”
苏东轻点头。“压境江北,图谋郢州是假,攻取甑山、沌阳才是真。”
“三万大军压境江北,只是为与长江之南三万郢州守军形成对峙,让郢州守军无暇分心,而隋帝正好再派兵攻取甑山、沌阳。”
“甑山、沌阳虽都是小县,但却与胡墅城同为我南朝去年夺取的隋朝地域,而今他们来犯,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臣驽钝...”
司马申惭愧的低下头,苏东非比寻常的见解彷若天人,让他这一军事谋臣都自惭形秽。
“并非你驽钝,而是你遇事慌乱,来不及细想。”
苏东说道。
“郢州城本便有长江天险为护,又有勇猛有谋的昭烈上将鲁广达领三万重兵镇守,隋帝杨坚不可能不知他只派三万兵马不可能对郢州城形成致命威胁,而今派三万兵马压境江北,一来是为试探我沿江布防兵力数目,二来是为了牵住郢州守军,朕预料,此时杨坚应已另派战将率军攻打甑山,图谋沌阳。”
苏东的一番话让司马申更是惭愧敬畏,但军情紧急,司马申来不及再自惭形秽。
“陛下,那是否应派兵增援甑山、沌阳?”
苏东沉默,不再似方才那般口角生风,因为他知晓,此时甑山恐怕已展开激战。
在信息传达极为缓慢的古代,纵是加急上疏从郢州至建康也需两日时间,两日时间,战势已难以挽回,纵是苏东现派水师前去增援,也难保甑山败退之势,恐怕苏东派去的援军还未到,甑山守军便已兵败城失。
但苏东却又无法不增援,因为一旦不派兵增援,便会使各地守军心寒,若日后再发生战乱,各地守军便知是孤军在奋战,朝廷不会增援,从而使军心涣散、无心作战乃至弃城而逃。
“命水师左将陆纶率水师五千急援甑山。”
“臣领命!”
司马申领命,正欲退去,却又被苏东叫回。
苏东轻叹一口气,心中烦劳无比,埋怨自己顾此失彼,本早是盘算好如何应对这第一场与杨坚的军事争锋,准备让杨坚这突如其来的进军大吃一堑,却因继位后忙于朝政改革、忙于抄没陈叔陵三人的家产而忘记这事。
而今隋帝的大军已至,而他连军事部署都没有布置,已错失最佳的时机。
甑山之败已成定局,而陆纶此次急援恐怕也会兵败山倒,苏东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却又没有奈何。
“命水师右将青弘再率两千水师急援沌阳,并多率一百艘战船,朕要沌阳全体军民、百姓撤离,并命陆纶尽量避免与隋军正面恶战,在尽可能减少水师和战船伤损的情况下与隋军旁侧缠斗,为青弘带离沌阳全体军民、百姓争取时间。”
“臣...领命...”
司马申的声音已是颤抖。苏东此意明确,甑山必败,已无可挽回,而沌阳作为一个县城,城小垒弱,也无法与隋朝精兵抗衡,派出这七千水师其实只是为了稳各地守军之心,再是掩护沌阳全体军民、百姓撤离,至于甑山,已无法救援,只能放弃。
一番话,相当于弃两县,这于苏东来说,也是极为不愿,但又无从办法,甑山、沌阳位于长江之北,本便是两座孤县,隋军压境,他又没有提前部署任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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