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倒是不曾了解过当年夏寰宇是如何登上这帝位的,她此前便听许多人说过,夏寰宇弑父杀兄,只是再细致的,却是无从打听了。 今日听国公夫人这么一说,只怕当时情形亦是十分惨烈的。
国公夫人见云裳神色,便笑了笑道:“此事过了这么多年,早已经被下令不许再提了,我提起此事,并非是想要让你如夏寰宇那般弑父杀兄,只是想要告诉你,若是想要那个位置,便是要不择手段的。”
云裳轻轻颔首,她虽自小在宫中长大,但是因着父皇子嗣较少,争斗大多发生在后宫,发生在朝堂。直至来了夏国,她才明白了,为了那皇位,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血雨腥风。从后宫,到朝堂,甚至是府中,无一不受波及。
“你们也无需太过忧心,陛下的性子,我倒也有几分了解的,是个念旧情的,既然翎儿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都能够回到那九重宫阙,坐回到皇后之位上。这皇位,若是不出意外,定然是轻言的。所有的事情,都定然在陛下的掌控之中,陛下只是一直未曾出手而已。这天下啊,如今终究还是陛下的,至于以后是谁的,陛下说是谁的,那便是谁的。”国公夫人勾起嘴角,缓缓笑了起来。
虽然国公夫人这般说,云裳却丝毫没有真正放下心来,若是夏寰宇念旧情,又怎会连自己的血亲都可以毫不手软地除掉?且夏寰宇对夏侯靖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不正常了,不正常得让云裳都有些琢磨不透了。
云裳笑了笑,轻声道:“不急,所有的一切终会有尘埃落定的一切。如今不过是在布局而已,夏侯靖即便再心机深沉又如何,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国公夫人亦是笑了起来:“轻言同你的本事,我自是相信的,我同你外祖父老啦,只能瞧着你们的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云裳闻言,便连忙道:“外祖母可不能这样说,我同轻言平日里忙,还指望着你和外祖父帮忙教导教导宝儿呢。”
云裳在国公府中呆了一个多时辰,huá guó公才进了院子,面色有些不好,一踏进院子便开始骂了起来:“二弟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模样?实在是,气煞我也!”
云裳神情微动,huá guó公的二弟,不就是华玉彤的父亲?
云裳站起身来,轻声开了口:“可是出了什么事?莫非府官大人不愿回锦城?”
huá guó公这才发现云裳在院中,便快步走到云裳面前,怒气冲冲地道:“也不知道夏侯靖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陛下的旨意都下了,他却以赈灾一事未安置妥当,他无颜面见圣上为理由拒绝了!”
“赈灾?”云裳冷冷地笑了一声:“柳沧、南阳、泗阳这三处地方,根本便没有旱灾,所谓的灾情,所谓的难民,原本便是夏侯靖的计谋而已,看如今这个形势,只怕华大人早已泥足深陷,早就同夏侯靖有了联系,此旱灾一事,多半也有他的参与。”
huá guó公闻言,面上更是难看了几分,跺了跺脚道:“我华氏一族没有这样的叛徒,不行,老夫得亲自过去一趟,定然将他拧回来,让他跪在祠堂里面同列祖列宗忏悔。”
一直未曾说话的国公夫人却突然蹙了眉头,轻斥道:“你瞎掺和什么?”
huá guó公哼了一声,自是不依不饶:“我这哪儿是瞎掺和?二弟好歹也是我亲弟弟,我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歧路?”
国公夫人瞪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道:“天下即将大乱,如今不只是二弟,只怕朝中许多人都在踟躇,日日夜夜都在想着站位的问题,他选择站在谁那一方是他的自由,他不死小孩子了,哪还用你去指指点点。你若是去将他带回了锦城又如何?兴许他还会抱怨你阻碍了他平步青云之路呢,你管好自个儿就是了。你若是跑到二弟那儿去闹腾,岂不是告诉夏侯靖,我们已经知晓了他的计划了?”
huá guó公闻言,便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猛地跺了跺脚,“不管了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说着便气呼呼地进了一旁的书房。
云裳目光望着huá guó公的背影,眼中带着几分担忧,国公夫人笑了笑,轻声道:“无妨,他去不成的。”
云裳闻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从方才huá guó公同国公夫人的交锋之中,云裳亦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来,这府中真正做主之人,只怕还是国公夫人的。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便又道:“我听闻,翎儿还有一个孩子,我想见见他。”顿了顿,才又似是在解释一般地道,“我并非是想要如何,只是他毕竟也是翎儿的孩子。翎儿是我和老爷宠爱了十多二十年的女儿……”
云裳连忙应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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