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良才和宁志鹏对军统局没有什么了解,也不知道宁志恒的这个处长到底是多大的官,不过想来权力应该不小,也都是为宁志恒高兴,宁志恒现在是宁家的主心骨,他的地位高一分,宁家在战乱纷飞的世道里就多了一分依仗。
“对了,我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志明,他现在在哪里?”
宁志恒突然想起来,家中的三弟一直没有露面。
宁良才回答道:“他在学校读书,晚上才回来,现在重庆搬来了很多全国知名的学校,机会难得,我将他送进了金陵大学。”
“金陵大学?”宁志恒心中一动,“金陵大学也搬到重庆了?这个学校可是名校,志明真是好运气!”
竟然这么巧,刚刚来到重庆就知道了金陵大学的消息,宁志恒自从离开南京,就和农夫失去了联系,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农夫,就必须要先找到他的上级方博逸,而方博逸是金陵大学的教授,看来自己很快就可以和组织接上关系了。
第二天,中央军官学校教官贺峰的家里,几位同事好友正在一起喝茶说话,今天大家正好休沐在家,就相约在贺峰的家中聚会聊天。
“老贺,这武汉前线的战局不容乐观,日本人占领武汉已成定局,至此华中地区将沦于敌手,想想就觉得痛心!这个仗是怎么打的?”
庞丰全也是贺峰的好友,与贺峰一批称成为中央军校的教官,也是保定系成员,他们这些人都是正值盛年的时候,被委员长抽调出军队调入军校任职,仕途不顺,在一起难免会评论时弊,发一些牢骚。
“就是,这要是让我们来带兵,就算是日本人装备精良,兵锋犀利,可七十万打三十万,怎么也不能打成这样!”一旁的冉宏也是将茶杯在桌子上重重的一顿,郁闷地说道,“我的学生给我写信,说是部队之间毫无协作,任由日本人穿插突进,还没有开始交火,身后就是敌人了,这场仗是怎么指挥的?”
看着手中报纸的沈浩成听到冉宏抱怨,放下报纸,无奈地说道:“老冉,你这就是想当然了,我们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各地各省的军队集中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出问题!中央军和地方军打了那么多年,我们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心中谁会没有猜忌和疙瘩?现在能够站在一起,对抗日本人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你还指望他们能够合作无间?统帅部也是头痛着呢!”
沈浩成是重庆本地驻军的上校旅长,也是帮助贺峰和宁家购置房产的主要力量,几个朋友里,就他现在手握军权,所以对前方的情况更了解一些。
贺峰看着几位战友争论,挥手示意,开口说道:“大家在这里不过是纸上谈兵,我们也都是久经沙场的,知道真的带起兵来,问题就多了,任何一点因素都可能影响战局的变化,不过总得来说还是实力说话,现在开战不过一年多,日本人兵锋正盛,我方难免有些应对不济,不过我相信,再接着打下去,胜利还是可期的,没有必要那么悲观!”
“还是老贺说的有道理,日本国小人少,打消耗是拼不过我们的,关键是看我们能够坚持多长时间,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有利,最后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沈浩成赞成贺峰的观点。
“可惜了,我们这些人是没有机会再上战场为国效力了,以后要在教书匠这个位置上终老了!”庞丰全轻叹了一声,他当年也是军中骁将,现在想起昔日的风光,还是难以忘怀。
“倒是志成,你的年龄比我们小,现在又在军中效力,以后还是有机会上阵杀敌,不像我们,无职无权,就守在这个小小的山城发发牢骚,现在我们也是泛泛空谈,济不上什么事,说实话,如今混成这样,要不是老贺的学生孝敬了这几处宅子,我们这几家人还都挤在那间破屋子里,现在连栖身之地都没有,哪里还有闲心在这里东聊西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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