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王月瑶降下天光所指引,唐翎等人在双目一睁一闭间,已来到了另一处陌生地方。此处无山无水,四周尽是一片空白,置身其中便有如身陷混沌。虽未有驱使任何功力,也无脚踏实地感觉,却可保身形平稳。如此奇观,直叫无争、宁心师徒啧啧称奇。便连肖靖也也禁不住心中好奇,回头向唐翎问道:“师父,此地难道仍在云舵之中?”
虽说曾在云舵上逗留过一段光阴,但肖靖当时得唐翎灌顶传功,大部分时间皆是陷于打坐入定状态,未有机会探查过其中玄妙,故而有此一问。唐翎自然明白他心中疑惑所在,轻轻点头回答道:“此处乃是云舵深处。早在远古之时,尚未隐世的创世圣者便是在此操控云舵以游历天下。或许是它感知到我归来,才会不听月瑶号令,擅自将我们传来此处吧?”
身处云舵之中,唐翎似乎并不打算继续隐瞒身份,乃是直接开口回答肖靖的问题。如此自然让旁边的无争听到部分内容,只是终究他终究也有着相当资历,倒是未有擅自开口追问,眉头轻皱下,已将心中各种疑问继续留于心中。至于宁心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对话,全副心神已被另一处景致吸引过去:“前面有门!”
这一声大呼小叫传来,唐翎尚未作出动作,无争、肖靖倒是先一步循声看了过去,只见前方十数丈外,的确如宁心所言耸立着九扇大门,远远看去,门框材质似由顽石天然生成,而门户之中更是各自透发出不同色彩光芒。
“那是圣源石扉,久远前创世圣者乘驾云舵而行时,便是栖身其中,各自休逸。”唐翎继续说明,“至于我们,另有途径可行。”
宁心虽对肖靖本领心服口服,但唐翎早前除了道出一点修行关窍外,并没有展露出什么特别手段,因此也没有赢得她多少敬重,只不过是言语间略带了几分随意亲近而已:“寒意前辈,你一句一句说得头头是道,但却没有指出重点——现在我们身处此地,如何才能见到沌主啊?”
“现在,你不已经在她面前了么?”
唐翎话语刚出,众人附近景致再变,霎时间,宁心已感觉到双脚传来一股踏实感觉,自己也随之置身在某艘巨大船舵的甲板之上。
“此处乃是云舵甲板,各位,月瑶久候了。”
一个悦耳声音传来,惹的宁心回身远眺。只见不远处,两名绝色佳人早已备好了坐席,似已等候众人多时。其中一名女子年约二十三、四,脸上容貌恬静平缓,似是看惯了世态炎凉,正坐在坐席略远之处,抚弦调律。另一名女子只有十七八岁,论起姿色气质,略胜前者几分,而那一举一动间,更似可引动一方风云色变,明显修为已达顶峰,超神入化。
宁心虽然大大咧咧,倒也具备一些眼力,早看出了那年轻女子根基不凡,本来还以为那便是受尽众人敬畏的天地主宰。但见对方所坐位置并非中央正席,心中也不敢肯定,只得跟在无争身后,与唐翎、肖靖一同往前走去。
唐翎走在前头,先是路过那名仍在调律的女子,略带赞许地夸了一句:“一个月时间不见,你的修为又有精进了,可喜可贺啊。”
烟雨微微颔首:“全赖师伯、老师教导有方。”
轻轻笑过后,唐翎也未有多言,继续向坐席方向走去。待得走到起身迎接的王月瑶面前,竟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礼:“见过沌主。”
“唐大哥,这里的都不是外人,再故作姿态掩饰身份,可就有点过了。”王月瑶对唐翎此举略感不满,已开口抱怨,“方才不就是你让我把无争前辈和宁心妹妹请上来的么?”
“略微调侃一句,无伤大雅。”唐翎心情看似不错,哈哈一笑后已坐到正席之上,“两位,还请就坐。”
唐翎所指之人,自然是初次踏足云舵的无争、宁心这对师徒。无争对他身份早有疑惑,如今见他以行动验证自己猜测,心中更是豁然开朗,恭敬行了一礼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已坐下。而宁心虽曾窃听到唐翎与天地主宰的传音对谈,但对他如今姿态却也未能轻易接受,已然当场愣住。小嘴张合半晌,这才吐出一句与现场主题毫无关联的疑问:“难道你才是真正的天地主宰?”
“非也,只是如今你大可称呼我的本名‘唐翎’。”唐翎微笑作答,已取下脸上面具。
“唐翎?难怪月瑶姐姐会叫你唐大哥。”宁心仍未反应过来,“你真的不是沌主么?”
“的确不是。”唐翎对宁心倒是亲切,“另外,这首云舵,还有你的灵源天眼,本来就是我所拥有。”
“胡说八道。”宁心小嘴一撇,“先不说这艘云中船舵,我那天眼可是圣者恩典所得,怎么可能——”
话语刚到一半,宁心总算是察觉到其中端倪。
无争扶额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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