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妮独自在那悬空百米的石房子里不知道呆了多久,这个空间里的光亮一直没有变过。金钙砂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每次都带回来一个或两个用沙石包裹起来的人,然后将那个人丢进水池里。那个人落进水池就惨叫着冒出黑烟最后融化在水里。
在金钙砂第三次回来的时候,赵金妮有了些力气,她起身坐到门边,睁大了眼睛看着下面的一切。被金钙砂丢进水里的是个人全身是泥,可以说那人简直就是泥做的,真正是个泥人。
赵金妮不明白人怎么会怕水,并且还会被水融化,难道那些泥人并不真正是人吗?回想起金钙砂也用同样的方法把包起来过,还跟其他人说自己是他刚刚抓到的泥人。赵金妮突然想明白了,金钙砂是特意把她藏在这里的,为的是不被别人发现。
每次金钙砂回来赵金妮都想叫住他,但他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现在,赵金妮又觉得渴了,并且全身开始发痒,可能真是的太久没有洗过澡了吧。现在她已经脏臭到连自己闻了都想吐的地步,要是金钙砂再不回来,她就真的要跳下去一了百了。
没有到最后,赵金妮还是不想死的。她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房子里的一切,这屋里没有任何陈设,只是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光滑的石坂地,占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二;
另外三分之一,是用石块垒起来的一米来高的石床,看起来像是一个通铺。
但是‘通铺’里摆的不是床垫、凉席,而是铺满了白色的粉沫。那粉沫即不像石灰,也不像是面粉,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好像把那些泥人运到水池里融化掉就是金钙砂的工作,在将最后一个人丢进水里融化后,他终于疲惫不堪的乘着石板回到石屋,靠着那个通铺似的石头围栏坐在地上。他静静的看着赵金妮,好像在思考要怎么处理她。
“那些泥人是什么?”不等金钙砂开口,赵金妮就先提问。她感觉得出,眼前这个外国少年对她不算特别友好,却也不会杀她。想想如果自家门口哪天跑来像她这样一个浑身又脏又臭的陌生人,大概谁都想把她当成疯子赶走。
“是一些祸害。”金钙砂简单的回答,同时仰着头闭上眼睛休息,一点都不在意旁边的赵金妮。
这个人看着瘦弱,但身量好大,起码有一米七五以上。他眼睛的颜色虽然怪怪的,但闭上眼睛后,整张脸十分英俊,可以算是赵金妮这辈子见过的第二好看的人。
好像感觉到赵金妮在看他,金钙砂突然睁开眼睛,眼睛里写满了疲累。随后,他捂着鼻子豪不掩饰对赵金妮的厌恶“你好臭。”
赵金妮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会没事跑到山里待这么久,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吗?
赵金妮打小没少被人欺负过骂过,但是金钙砂这样直白的说她臭,还是让她受不了。
赵金妮红着脸,瞪着眼睛怒视着金钙砂,大声辩驳“又不是我要到这里来的,嫌我臭你就让我离开呀。”
金钙砂怔怔的看着她,不像是对她的大吼而生气。更像是一个人第一次见到猴子,猴子的一切蹦跳行为在人类看来,都是可以理解并包容的。
金钙砂这样的反应让赵金妮更加气恼,她握紧了拳头想反击。但不等她有所行动,金钙砂突然起身,一脚把她踹出门外。
“啊……”这一脚的力道不大,但赵金妮仍然是被踹得飞出了门外,顺着门口的石板滑出向下坠落。
赵金还以为自己就要掉下去摔死,然而滑下石板后她却直接摔进了一个水缸里。水缸里的水虽然不算温暖,但也不算冰冷。
这缸很大,高度差不多到赵金妮的肩头,虽然水没有装满,但足以淹没被踹进去的赵金妮。可以说赵金妮是拼死挣扎了一把,才好不容易抓住水缸边沿站起来。
赵金妮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因为水的进入而又痛又涩。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到金钙砂依然在眼前,随后才发现水缸已经被金钙砂移到了房间内。
“你应该好好洗洗了。”
金钙砂看着赵金妮,仍然像是在看一只猴子。赵金妮的脸憋得通红,背过身去不想再看金钙砂的脸,但马上又转过身来,让一个比自己强大太多的陌生人在背后看着自己,想想实在是太可怕的事情。
就算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看不上自己,甚至没有把自己当人看,但做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尤其是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洗澡依然让赵金妮羞愧难当。
金钙砂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豪不避讳的在盯着赵金妮的脸左看右看,看得赵金妮心里直发毛。
“你到底是什么人呀?”赵金妮终于怒了,她在学校的时候好歹是班干部,没少和那些调皮捣蛋的男同学斗智斗勇,现在对面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外国男生也不胆怯,恶狠狠的大骂“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能偷看女生洗澡吗?”
“偷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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