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嘉伸手拍拍韩知非,以示鼓励:
“韩师兄就放心去吧,不然你明明听到了这样的话,却不跟德山掌门及时禀报,那才是你身为蓬莱弟子的失职。”
对哦,好像就是这样。
韩知非的心慌顿时去了一半,他连连点头,撒腿就跑。
跑了几步又回头笑道:
“以前我总觉得尉迟世子你不爱说话,如今倒是觉得,尉迟世子言谈不输小师妹!”
“是吗?”
尉迟嘉抬起头,迎着明亮的阳光,眼底的笑意忽然就像是在绽放着光芒一般,却带着几分小心忐忑:
“那我以后还是少说话,尽量不与她争辩什么,韩师兄尽管放心。”
好吧,看来尉迟嘉是误会了,自己才懒得管他以后会不会与小师妹吵架呢。
韩知非转头跑远,心底却觉得小师妹真是运气好啊。
喜欢上这么一个惊为天人的美男子,甘愿为她洗手作羹汤,甘愿抛弃在世俗的一切,跑来跟着她修仙。
尤其是,只要说起小师妹,这尉迟世子的眼底,总像是盛满星辰一般,让人一眼看去就能明白,他多么喜欢小师妹。
只是这尉迟世子配小师妹那么个人……哎,真是糟蹋了。
客房,凌瀚紧张地站在眉头紧皱的师父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
过了许久,恼怒归来,一直在生闷气的听涛真人才渐渐缓和了神色,抬头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弟。
“瀚儿,你这些日子,可曾与那尉迟嘉再起争端?”
“不曾。”
凌瀚恭敬地回道。
听涛真人很满意:
“如此就好,你且记住,以后切不可与他再动手,能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不过。”
“徒儿谨记。”
凌瀚的态度恭顺,一如他跟着师父的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垂下去的眼眸遮去了他眼底的波涛。
从前,师父可是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什么与人为善的话啊。
而且,师父看着他的那种以他为傲的眼神,自从那日师父到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
尽管师父并没有责怪他,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师父那种淡淡的疏离。
是在怪他不争气吗?
尉迟嘉,尉迟嘉。
东海为什么要出现这个人呢?
蓬莱阁大殿,结界内,德山与莱芜还有芜青三人相对而坐,神情肃穆。
韩知非战战兢兢地在三人眼神的逼视下,撒完了谎:
“……反正徒儿就是听见听涛真人这么说的,他还说尉迟世子入我们蓬莱门下是欺师灭祖,德行败坏……”
“这个老匹夫,我就知道他好端端赖在我们蓬莱不走,定有图谋!”
没等韩知非说完,芜青就拍案而起,俏脸含霜地怒道。
韩知非知道,师父师叔们泄愤的时候到了,他立刻麻溜儿地走开,站旁边儿哆嗦去了,不在师父师叔们面前招骂。
德山老头没有芜青那么激动,但脸色也很是难看。
他沉思了一瞬,摆摆手示意芜青冷静:
“师妹先坐下来,莫要为这种事情动气,不值当。”
“那个老匹夫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打我蓬莱弟子的主意,我怎么能不生气?这不就是欺负我们不好跟他撕破脸吗?我之前就说尉迟嘉入门之事要趁早,师兄还不放在心上,如今可好,直接有人来抢了!”
芜青非但没有消气,反而越说越生气:
“师兄还说只要卫襄在,就不怕尉迟嘉入别的门派,可那尉迟嘉,才来东海多久,他万一觉得那老匹夫修为高深,真的动了这个心思怎么办?”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莱芜听芜青说得严重,细思之下,也不免开始担心。
他开口附和道:
“芜青师妹说得有理,对于一个刚刚踏上修仙之途,就遥遥领先同辈的人来说,这样的诱惑只会越来越多,他如何能一一分辨出别人是好意还是歹意?说句真心话,要是我还没入门那会儿,有个在东海地位超然的人要来收我为徒,我定然是会动心的。所以此事,还请师兄早做打算,至少,在去语凝海之前,一定要让尉迟嘉成为我们蓬莱名正言顺的弟子。”
“你们两个说了这么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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