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是一个持久的社会,社会是一种脆弱的技术。
当格卢什科夫意识到ogas计划受到了来自苏联官僚的抵制后,他又带着那些和他志同道合的苏联科学院控制论研究所的研究员们,回到了当初他们的起点,那个他们在1960年新年前夕,虚构的一个由机器人管理,名为赛博托尼亚的国家。
那一年他们的先驱,也是他们的精神导师,苏联控制论第一骑士安纳多利·基托夫的,第一次以控制论建立理想型社会的尝试已经以失败告终。
他们不得不蛰伏,等待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于是他们虚构了赛博托尼亚这个国家,以赛博托尼亚之名,在基辅和利沃夫常常举办活动,出版小册子,发行货币,甚至颁布宪法。
他们甚至向孩子们颁发了这个国家的护照,一个以演奏萨克斯管的机器人做封面的护照。
他们想通过这一种方式,培养下一代对控制论的兴趣,奠定控制论在未来再次崛起的基础。
现在他们的第二次尝试又是以失败告终,但他们并不气馁。
至少比起他们的精神导师基托夫的项目在审议阶段之前就被军方否决,这次他们的 ogas 走得更远,已经拿到了苏联政治局上进行讨论。
虽然没有成功,但至少也算是一次不小的进步。
他们相信这第二次的失败,只要像第一次失败后那样,先蛰伏待机一段时间,再为下一次技术上的准备,那么他们一定能够比第二次做得更好,甚至是直接在第三次的时候取得成功。
更何况相比于第一次的孤立无援,这一次他们有了很多的支持者。这些支持来自于社会的各个阶层,都在暗中默默地支持着他们,为他们提供各种便利。
有了这样的基础,这样的支持,他们相信下一次一定更加成功。
于是格卢什科夫带着他的团队,又回到了他们共同创建的乌托邦赛博托尼亚,为下一轮的计划开启了新的准备。
只是这一等就是十几年,格卢什科夫到死都没有等来他想要的机会。
在格卢什科夫之后,赛博托尼亚迎来了他新任继承者。
一个已经肩负起新的秘密任务,一项瞒过苏联官僚耳目,旨在开发更强的三进制计算机,为下一代ogas项目奠定基石的,计算机工程师索波列夫。
听了伊万诺维奇对过往这段心酸历史的讲述之后,孙毅在敬佩前苏联工程师们的伟大创举之余,又暗自咂舌不已。
看来这搞技术的,终究斗不过搞政治的。
也是基托夫、格卢什科夫这些人太天真,竟然会把ogas计划施行的希望寄托在终将被ogas所取代的官僚的良心自我发现上。
更加让人无语的是,还大张旗鼓地把ogas计划隐藏的目的说了出来,作为工具严格地限制官僚手中的权力,消除一切dú cái者诞生的土壤。
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自己的主张,是怕ogas计划死得不够快吗?
更让人脑仁生疼的是,从一代目基托夫,到二代目格卢什科夫,都是如此。
难道长点脑子,不走心就这么难吗?
于是不管是红书方案,还是ogas计划,推行上都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可以说是两面不讨好。
官面上改革派给出的反对理由在现在看来,同样时髦得飞起:大数据很好,但是公民个人**怎么办?还有,我们苏维埃还有很多体制问题……
而对于保守的既得利益者,反对的理由就更充分了:如果ogas成功了,计算机把活儿都干了,还要我们国家计划委员会干什么?
在高层有阻力,在群众中同样有。
在当时,苏联的计划经济早已四处漏风。
国家计划国家的经济,人民经营自己的生活。
建筑工人如果没收到贿赂,不会把马桶连到下水道上;护士如果没收到红包,不会给产妇用无菌针头;虽然逝者下葬应该是免费的,但如果没给2000卢布,尸体只能躺在路边。
电子化未必能解决这些问题,如果解决了,这些人又会成为坚定的反对派,因为他们计划之外的外快没了。
所谓的伟大联盟,其实从上到下都已经烂了。
这时孙毅在想,如果换了他做一代目、二代目,他会怎么做。
他想他应该一步一步来,将自己的最终目的和主张都隐藏在迷雾中。就像荆轲把bǐ shǒu藏在地图中,像糖衣炮弹般将他致命的威胁刷上一层可口的糖衣,直到最后一刻方才图穷匕见。
第一步他应该像因特网的前身那样,告诉那些满脑子dì s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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