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刚刚升起,阿曼山脉的脚下,便响起了一阵厚重的号角声。
那声音刺破了营帐,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伊德里斯和手下诸位将领,都已经在营帐中坐定,恭候多时了。
康斯坦察的伯爵非常守时,果然在月亮刚刚升起时,就吹响了号角。
“来了!”
伊德里斯率领众将领走出大帐,看着阿曼山脉脚下,那十字军的营垒中,无数的士兵从里面列队走了出来。
伊德里斯目测过去,丰富的经验告诉他,对方这是倾巢出动了,留在营垒中的士兵,不会超过两千人。
十字军们列阵的速度非常快,他们在一些康斯坦察军官的指挥下,按照事先定好的计划,以北方的康斯坦察军为标准,列成了一个三阶梯似的阵型。
十字军的众贵族带领着骑兵们,在步兵军阵的后方站着,马匹嘶鸣,跃跃欲试。
“吼!”
一名康斯坦察的军官大喝一声。
“吼!”
康斯坦察四千步兵列阵完毕,手中的长枪顿地,一齐高声吼着。
“吼!吼!吼!”
法兰西人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军队,都是经过了康斯坦察教官的训练,当然是知道如何回应这声音。
士兵们的吼叫响彻云霄。
十声过后,戛然而止,平原寂静无声。
好一个清晨。
异教徒们的眼神有些复杂了。
特别是那些在的黎波里与十字军交过战的将军,他们明显感觉得到,这一支军队,跟的黎波里城外的有些不一样。
阵列整齐、士气高昂、令行禁止。
那些德意志人,明明不到一个月前,就被自己这些人在的黎波里城外杀得丢盔卸甲,他们的战斗力,自己是最清楚的了。
可为什么,这才过了二十几天,他们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
列阵之后,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这些十字军,让异教徒们感到有些陌生了。
特别是那些康斯坦察的军阵……
远远望过去,北方的康斯坦察军,清一色的铁甲,反射着凄冷的月光,阵列排成了一条条笔直的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带有一种独特的美感,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阵列的前方是一群全身板甲的大盾手,他们的铁盾架在地上拼在一起,就是一面钢铁城墙。
而那钢铁长城的后面,是同样身披铁甲,戴着铁护面的长枪手,和随时准备上去补位厮杀的刀盾手。
在那阵列的中间,还有一群铁甲弩手巍然而立。
整个军阵寒光摄人,异教徒的将领们不由看得痴呆了,回过神来之时,纷纷打了一个寒颤。
难怪伊德里斯大人这段时间,一直阻止自己些人去进攻北营。
有这么一支军队在北营做防守,躲在那些工事的后面,占尽地利的情况下,如果强攻,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现在在平原上,虽然他们的军阵依然骇人,但比起在营中强攻,显然是现在这种情况比较有利。
面对康斯坦察这四千人,估计自己得承受两到三倍的伤亡,才能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另外,事先预想好的,用骑兵去侧翼冲击,这种军阵,冲得动吗?
即使真的冲下来了,那些马穆鲁克骑兵和库尔德枪骑兵,最后能剩下多少人?
就在异教徒的将领们满腹心事、窃窃私语的时候,康斯坦察的士兵们,又从营垒中推出了很多运送辎重的牛车。
这是要干什么?
看着康斯坦察人,把那些牛车摆成了一个个的方形,异教徒的将领们都不太看得懂。
之前在夜袭的时候,康斯坦察曾经用牛车抵挡骑兵的冲击,颇有效果。
不过现在康斯坦察,把那些牛车这样阵列稀疏地摆着,有什么意义吗?
难道是想借着这些东西,来抵挡侧翼骑兵的包抄吗?
但是为了挡包抄,为什么还要把那些牛车中间,摆出那么多的空隙来呢,这任何骑兵都能够直接穿过去,有什么用?
大家都疑惑着,面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异教徒的将领们一时都不太敢发表观点。
伊德里斯问道:“哨骑回报了吗?”
“伟大的埃米尔,昨天连夜探寻,在今早都回报了,一个不少。”
一名异教徒将领说道:“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埋伏和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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