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勋往厅堂里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形令他不觉一愣。
阖府大小的管事齐刷刷地站了一屋,一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有两人已是脸色煞白地瘫倒在地,正被家丁狠狠拖了往外走。
轻轻抬手一挥,示意一边侍从不要出声,殷勋于是在门口静观里头的响动。
有一个人倒是气定神闲,和这厅里凝重压抑的气氛格格不入,正是坐在当中的玲珑。却见她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放下茶盏,“下一个。”
又一个管事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递过账簿。
玲珑接了账簿,一页页地翻着,手指时紧时慢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只见那管事的背脊似随着那声音一抖一抖的,大概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她将账簿放下说道,“拿回去吧。”
那管事接过账簿,如获大赦般长出一口气,胡乱擦了把鼻尖上的汗水,低头小心站到一边。
“下一个。”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声音,这一次,只见她翻过几页后,脸色倏然一变,冷哼一声道,“这京郊的地价什么时候竟这样高了?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去年……”
接着,便不徐不疾地便将京城周围一圈地方的地价挨着个儿报了起来,才刚报到一半,那管事便噗通一声跌跪在地,重重地以头触地,“王妃饶命,小的不敢了……求王妃饶小的一命,小的下次……”
一时下面众人又是一阵瑟瑟发抖,旁边白姑姑也变了脸色,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奴婢治家无方,请王妃责罚。”
“姑姑久居深宫,怎知这外面的行情,可不就是给那些狡诈小人糊弄了?”玲珑说着亲自扶起她,“姑姑劳苦功高,王爷和我再清楚不过的。”
白姑姑闻言,面色方稍稍好转。只见玲珑又翻起一个庄子送来的账本,越看脸拉得越长,越看目光越犀利,于是小心翼翼在一旁问道,“王妃,庄上的产出可有不对?”
“姑姑直接问庄头就是。”玲珑语气淡淡,眼底却似有一股寒意直升起来。
“孙三,你可有话说?”白姑姑看玲珑颜色便知其中有鬼,于是转身厉声问道。
只见那庄头滴溜溜转了眼珠,上前只说去年年景不好,收成就只有这样。
玲珑噗的笑了,“去年蝗灾是闹得紧,不过我看哪儿都没你这庄子厉害。”
“王妃明鉴,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有半分虚假。王妃若是冤枉小人做手脚,小人便一头碰死在您面前。”那庄头只道玲珑一个深闺女子,哪会晓得这田里的事,想必不过是装模作样地唬唬人,于是一口咬定自己清白无辜,还作势要往桌子上撞去。
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玲珑啪得将账本甩在地上,“少跟我来这套,你当我没料理过农事是不是?要不要我去拿了燕家的账簿给你看看!去年给佃农减了两成租子,每亩收的都比你这儿要高,莫不是王府的良田还比不得侯府那些个薄地?”
这下那孙三无话可说,吓得立时瘫倒在地。
余下的人更是诚惶诚恐,心下叫苦连连,从前白姑姑再精明,也不过是个久居深宫的女人,哪会晓得得那么清楚,自然好糊弄过去。没想到这王妃耳聪目明,根本就是一尊太岁啊。
“算了,不看了!越看越气!”玲珑语带薄怒,呷了口茶,继而又恢复了施施然的口吻,转脸对白姑姑说道,“我看先把人都扣下,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不用等了!直接把这些个狗奴才给杖毙算了。”只听门外有人怒道,却正是齐王,“想不到本王这府上,竟有这么多硕鼠!真真气人!”
白姑姑闻言,少不得又要上前跪倒谢罪,却被齐王一把扶住,“姑姑这是何必,适才王妃都说了是那些人作祟。”
一面又回身冷冷对剩下的人说道,“要想活命,就赶紧老实交代,把黑下的银子通通给本王吐出来,不然可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只听外面院中传来一声声沉重的杖击声,和那几个人凄厉的尖叫求饶。直令底下那群人一个个体似筛糠,摇摇欲坠。跟着,便又扑通扑通地跪下好几个。
不多时,外面家仆提心吊胆地进来通报,适才被查出来的人已然毙命。一时厅上更加肃杀沉重,齐王脸上彤云密布,“主动坦白的,本王姑且留下一命,至于剩下的……待查出来,直接打死了扔出去喂狗!”
齐王长年在外,回京以后也从来不过问这府里的事,那些人固然怕他,却并不担心手里的小勾当败露,故此胆子越养越肥。可眼看今日这架势,方知不是闹着玩,齐王凌厉目光一扫而过,当下又有几个面无血色不似活人般,腿一软便扑到在地。
“我这眼里可不揉沙子,最好别存了侥幸!暮雨,去把我的算盘给取来。”只听玲珑在旁边不轻不重地又添了一句,目光淡淡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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