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谢恩之后,还须告祭太庙,回门,拜见齐王的叔父和姑母们,一桩桩一件件,忙得新婚夫妇马不停蹄。
这两个人处得倒也奇妙,于众人面前则言谈自若,滴水不漏。私底下,却极为疏离生分,别说是言辞,就连眼神交会都鲜有。
只有不去探寻对方,才能守住自己内心不想别人窥探的东西。玲珑如是,齐王亦然。
二人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两只兽,静静卧于自己的一方领地,看似沉静蛰伏,实则却无一刻不拉紧了心头的弦,绝不越雷池半步,也不会让对方靠近边界。
这算不算一种默契?
他给她荣华富贵,她助他明志韬晦。
本来,这桩姻缘,便无需恩爱。
齐王只大婚那晚宿于玲珑房中,余下日子都歇在自己的烟涛苑中。至于怎么个歇法,玲珑无从知晓也不想知晓。
那烟涛苑落紧挨着前堂,是府中最大也最气派的独立院落,其中的天井尤为开阔,据说是专门为了齐王闲暇时练武而设。
相比之下,玲珑所住的云霓轩则小巧精致得多,屋舍刚刚休憩一新,院中遍植花草,如今这盛春之际,真是满庭飘散蔷薇香,处处落红覆石阶。
和风清畅,窗外花轻,午后阳光半洒席前。连日奔波之后,总算迎来清闲日子。玲珑慵懒侧卧于矮榻上,手中握了书卷,一边小几上搁的是紫砂茶壶和点心。
当白姑姑来到时候,触及这临窗的美人卧榻图,不觉微微一皱眉。
这都第几日了,王妃还是这副光景。
白姑姑早年便跟随齐王的母亲云妃娘娘,云妃过世后又在宫里历尽艰辛一手将齐王带大,心里早把齐王视为亲子一般。如今齐王大婚,更是一心盼着王妃早日为他诞下子嗣。
殿下终是放不下那心结!她不禁在暗自叹息一声。可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这王妃入府后,除了那些必要的应酬,便诸事不理,日日懒散而度。就连被王爷冷落,也似毫不在意。
再过两日,便要迎娶侧妃李氏了,王妃真的无所谓吗?她照理不应该要急着抢在前头,立一立王府正妃的威仪吗?
都说燕府的二小姐精明强干,怎么一嫁进王府,就化身米虫一条?
白姑姑并几个内眷一道进屋时,玲珑已翻身坐起,淡淡笑道,“姑姑可有何事?”
待行礼问候过后,白姑姑自袖中取出一份单子,双手呈上。“奴婢拟好了给李府的聘礼单子,请王妃过目。”
“不必了,姑姑行事我放心。”玲珑挥挥手,漫不经心地说。目光流转,落在白姑姑身后一名身着百蝶穿花裙的女子身上,微微露出一丝讶异。
“王妃,奴婢带了紫芸一道来问安。”白姑姑提醒道。
“哦。”玲珑猛然记起,大婚之后白姑姑带着阖府女眷叩拜时似匆匆一瞥有点印象,那是齐王府中唯一的侍妾,不过长相并不美艳,只算得上清秀,倒是周身上下静婉的气质颇为宜人。
“给王妃请安。”紫芸略有些紧张地再次施礼,心里还在疑惑今日白姑姑为何不明不白地忽然叫了自己过来。
“免礼。都坐吧。”玲珑吩咐道,眸色依然沉静如水。
“紫芸是王爷从北疆带回来的。”白姑姑道,“之前行军打仗,王爷身边全赖她照料着。”
“北疆……”玲珑完全没有注意白姑姑言外之意,忽然眼中显出光芒,“你从北疆哪里来?”
“禀王妃,婢妾是朔城人,家父是城中小吏。”紫芸依言答道,有些不解地看着玲珑。
“那你可见过我哥哥?”玲珑一下靠近了她,急切地问道。
“婢妾仅远远望了一次,当日朔城被围困,就是王爷和燕将军帅人马前来解围的。”
“你给我说说,看到的情形。”玲珑声音里带了些许颤抖。
“这……那日城内已断粮,守城的军士和老百姓撑着一口气,打算与城池共存亡,忽然围城的北漠军后面好像乱成一片,大家都跑上城楼上去张望,就见敌军被冲开成几拨,有个银盔银甲骑白马的将军带人杀进来了,真的跟天神一样。他们说,那就是燕将军。婢妾离得远,只看到这些。”紫芸回忆道,忽见玲珑眼中含泪,不觉有些惊慌失措,“叫王妃伤心,婢妾罪该万死……”
“无妨。”玲珑伸手抹了眼泪,“是我自己想多知道一些哥哥的事。”
想象着哥哥威风凛凛,一骑绝尘而出的英姿,不觉又是温暖又是刺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一边白夫人见状,不觉一阵气闷。本来带了紫芸过来,是想激一激王妃,没想到,结果与自己的初衷截然相反。
“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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