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吗?”
“我当……”然没有。范书呆本想说自己当然有钱,他范家在昌河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出入这种酒楼从来没有考虑过钱的问题,而听沈月清这么一问,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是不名一文,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这件满是脚印、泥迹和污渍的衣裳,突然想起脸上的伤,着实丢人,赶紧抬手捂住脸颊,低头不语。
沈月清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转身朝街道斜对面的小吃摊走去,径直找了空位坐下。范正捂着脸,低着头,像个低眉顺眼的小媳妇,一路跟着沈月清来到小吃摊。这酒楼他平日素常光顾,此刻突然想到万一被熟人撞见可就丢人丢到家了,于是特意选了背对酒楼大门的位置坐下,佝偻着身子,默然不语。
沈月清心中也是颇为不爽,自己自下山来这几日都舍不得吃用,没有花过一文钱,现在却要白白多养活一个人。自己这乐于助人倒成了惹祸上身,被讹上了。看来古往今来不同的世界,同一个道理:好人不易,好事慎做。
一人点了一碗素面,老板手脚利索,不一会儿便将面端上了桌。沈月清在山中过惯了清苦的日子,倒不觉得什么,面一端上来便大口吃了起来。她也确实饿了,这些天为了省钱,只靠着干粮和野味过日子,难得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喝一口汤,顿时觉得从嘴里到胃里,熨熨贴贴、舒舒服服,胃口大开,三两下捞光面条,将碗里的面汤也喝的一滴不剩,这些天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身心舒畅。
而吃惯了鱼肉海鲜,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范正,离家不过才一日,便沦落到只能在街边吃汤面的地步,而且还是死皮赖脸蹭来的,心情之郁闷,情绪之低落可想而知。喝了一口寡淡无味的面汤,嚼了一口泡得有些绵软的面条,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心酸,竟要落下泪来,只得将头埋得很低,似乎要埋进碗里。面还没吃两口,突然后背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中,连人带碗“哐”地一声摔到地上,桌子也被撞翻。
“他奶奶的,老子我像给不起钱的人么?”身后一个粗犷鲁莽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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