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傅洛恒和庾庆说了些什么,反正傅洛恒在庾庆军帐里呆了整整半天,出来的时候脸都黑透了,但终究是让庾庆同意令大军再次南撤三十里。
事不宜迟,当天便传令下去,各部做好安排,迅速有序地撤退。至此,南夏军与西凉军拉开距离,相距七十余里。
南夏撤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西凉军营。
“侯爷,我们是不是要南进一步?”段祺仁问。
栗正明已将西凉帅营迁到了界河东岸,南夏的土地上。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他就没准备要后退。
“进?”栗正明将指间的黑子放到棋盘上,“庾庆这个莽夫,有勇无谋,即便是三战连败,他恐怕也不会轻易示弱撤军。想必是有人劝服了他。”
“庾庆身边有谋士?”段祺仁搭话问道。
“这方面我倒是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保不准是傅洛恒干的。”栗正明愤恨地说。
“傅洛恒和庾庆不是闹掰了吗?怎么会……”段祺仁放下一枚白子,说道。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更何况他们还是一个阵营的,中间又有什么勾扯,也未必是我们能打探到的。”栗正明道,“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我手下的人传话来,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前阵子有个押粮的小官被庾庆留在营中,说是作参军,却从未见那人参与议事,庾庆也很少召见他。”段祺仁嘶了一下,道,“不过这反倒是蹊跷了。”
栗正明点头:“不正常,无缘无故,一个小小的押粮司庚,竟然做了随军参谋,其中必有猫腻,让你的人查探清楚。”
“是。”段祺仁领命而去。
栗正明捻起一枚棋子,在指间搓捻。他没有告诉段祺仁的是,傅洛恒早些日子也添了一名参军,不过那参军似乎只是个混资历的官宦子弟,也未参与军事,他便没有在意。今日听段祺仁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巧了。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大多数的巧合,都是人刻意而为之的。
栗正明,偏巧就是个多疑的人。只见他对着空气一招手,帐内便凭空多了个人影。
“去查查傅洛恒和庾庆身边那两个参军的底细。”栗正明连头也没抬一下,眼睛虚空着,吩咐道。
那人影朝栗正明一拱手,也未出声,随即便消失了。
利用御西军将帅不和,他成功地取得了开局的三场胜利,然而要完成君王的宏图大业,光靠这还远远不够。是时候,该给南夏加点猛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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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西军只用了大半天时间,便完成了撤退三十里,重新安营扎寨的工作。看来任何时候,退都比进要轻松容易得多。
安顿妥当之后,将领们便立即开始执行第二项任务——修筑战事。
这是一件他们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但也并非不能理解。在大营和西凉军营之间,筑上一道用麻布口袋装上泥巴垒起来的土墙。这土墙不高,刚好过头,遮挡住人的视线,而长度正好是驻扎营地的宽度。土墙上留有缝隙,士兵可以通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而外面想要窥探大营内部情况,却会被土墙阻挡,不得窥视。
这点子是岳青想的,灵感来自她上辈子看的国产抗战剧中的碉楼。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却是非常有用。傅洛恒采纳了她的这个建议,并亲自命骁箭营的人着手办理此事。
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却惹了某人的不悦。庾庆将傅洛恒叫去,拐弯抹角、指桑骂槐地骂了一通,碍于之前傅洛恒应允过庾庆,绝对维护他作为主帅的权威,傅洛恒硬生生将胸中这口气忍了下来,任凭他怎样谩骂,都不还口。
见傅洛恒如此态度,庾庆手下的人便开始嚣张起来,整日对骁箭营冷嘲热讽,嘲笑他们被西凉吓破了胆,只能躲在用泥土堆起来的烂墙后面。
骁箭营士兵当然不甘示弱,更忍不下这口气,一来二去便和原抚羌军的人吵了起来,两边互不相让,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了。
正在两边吵吵嚷嚷、推推搡搡的时候,营门外一声高喊,适时阻止了这一触即发的内斗。“巡阳快令,速开营门!”
营外两骑,一个身着南夏官服,另一个穿着南夏传令兵的服饰。核对了身份后,守营的士兵赶紧打开营门将来人接引进来。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巡阳的来信更能吸引众人的关注了。
两人直接进入庾庆的营帐,身着官服之人表明身份后,却并不急着宣诏,而是让人将傅洛恒等中高级将领全都请来,直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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