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清的伤势已大好,但身子骨还很虚弱,柴老头特地为她配置了强健筋骨的药浴,每天早晚各泡一个时辰。泡澡的时候无所事事,甚是无聊,正好用来阅读和背诵医书。
虽然沈月清是堂堂的现代大学毕业生,但是在医学这方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天分。再说山中除了她和柴老头两个人,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根本没有临床实践的机会,除了将医书翻来覆去背得滚瓜烂熟外,也就只能跟着柴老头翻山越岭挖草药,认识各种药材。学了几年下来,沈月清自己掂量着约摸治个跌打损伤、伤风感冒是不成问题。
沈月清的身体实在是亏得太厉害了,山上的粗茶淡饭也很难做到营养均衡,为了锻炼她的身体,柴老头便教她些简单浅易的功夫,用以强身健体。没想到医术上资质平平的沈月清,练起武来倒是一发不可收拾,而且特别刻苦勤学。柴老头见她对武学更上心,干脆改为教她武艺为主,医术为辅。沈月清也是不负所望,短短一年时间就将柴老头的入门级功夫都学了遍。
“老头儿,我现在的功夫到什么程度了?”每隔一段时间沈月清总要这么问一问。
柴老头嘴角一抽,轻蔑地怪笑说道:“早着呢,刚起步。”
“你到底什么时候教我真功夫?”沈月清撅着嘴不悦道。
“死丫头,着什么急,打好基础最重要。”柴老头就拿筷子敲她的脑袋。
丢给柴老头一个大大的白眼,将碗里剩下的饭菜狠狠地扒进嘴里,又去盛了半碗饭塞进肚。饭饱食足之后,自觉地跑到后院继续苦练基本功。
山里的日子枯燥单调,每天除了练习基本功外就是将柴老头教的初级功夫招式反反复复地演练。柴老头没有跟她讲过自己的事情,也没告诉她师门派别,甚至连功夫名称都没跟她说,她虽然很好奇,但也没问,这世上谁还没有个秘密。
她还记得那天,跟着柴老头去采药。他们一直向中部山区的方向行进,因为柴老头说越是原始的山林里越能找到珍贵的药材。但是,柴老头没说的是,越是原始的山林,路就越不好走,因为根本就没有路。
沈月清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但这并不表示她能像专业的登山运动员那样翻山越岭飞檐走壁。小心翼翼地试探脚下的土地,双手尽量抓住可以借力藤蔓或树枝,吃力而缓慢地稳扎稳打,小心前进。看着前面精神矍铄,健步如飞的柴老头,沈月清心里纳闷儿了,这老头子岁数也不小了,走了这半天的山路,她都累得够呛,他怎么还这么精神?难道真的是熟能生巧?也许她也在这山里过他个二十年,就能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吧。
胡思乱想着,没留神脚下一出溜,摔倒了。这可是在陡峭的半山腰上,这一摔弄不好就掉下去与世长辞了。沈月清大叫一声“哎呀!”整个人沿着陡坡往下滚,蹭破刮伤都是小事,只是这翻滚的速度越来越快,再止不住的话,掉下山崖,可就有性命之忧了。
好不容易才从死神手里逃回来的沈月清可不希望自己再次作客鬼门关,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迫使自己停下来,可是因为翻滚速度太快,非但没有抓住任何东西,反而还被折断的枝条划伤了手臂。情急之下,她瞥见斜下方有一颗较为粗壮的树,估计应该能够承受她全速的一撞,在翻转的同时迅速调整了一下姿势,迫使自己朝那颗树的方向滚去。离那树越来越近,她死睁着眼瞪到,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断,千万不要断!希望那棵树能够承受自己的力量,心里紧张又害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眼看就要撞上了,她害怕得闭紧了双眼,不敢看着自己被撞扁。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好像停止了,就连她自己也停住了。不可避免的撞击竟然没有发生,沈月清睁开眼,那棵树就在她小腹前不到一尺远的地方。
“怦……怦……怦……”天地间一切都停止了,所有声响全都消失了,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穿透胸膛直达耳里。
“傻丫头,你没事吧?”柴老头在叫她,她却听不见,那声音太远太软,刺不破她脑中的隔离帐。
好像有人在叫她,在摇晃她的身体,她木然地转过头去,看着柴老头担忧的眼,愣了一会儿神,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怎么回到安全的地方的。坐在踏实的土地上,她嚎啕大哭,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把心里的委屈,不平,伤痛统统哭出来,抛出去。车祸之后在破庙醒来,她没有哭;被乞丐们欺负的时候她也没哭;为了生存不得不和狗争抢食物被狗追着大街小巷撵的时候她还是没哭;被坏人暗害丢下山崖死里逃生的时候她依然没哭……哭是脆弱的表现,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孑然一身、孤苦无依的她,最不能有的就是脆弱,一旦松懈,一旦认输,就无法再坚持撑下去。而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师父,有了亲人,有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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