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马镇不算富裕,但是在周围贫困的山村中,也算是鹤立鸡群了。所以会有封七这样的家伙,把进孤马镇当成进城。
孤马镇比周围的山村高级,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就是有樊姨家这样的,靠做小买卖生活,而不是靠种地。其二,就是这里有夜生活。
孤马镇的人,并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往往天黑之后,还会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来回溜达。
或者站在街角谈话,或者在小饭馆里喝两杯。
前两天孔方诈尸,唬得孤马镇男女老少战战兢兢,太阳一落山就不敢露头。现在孔方火化了,入土了,他们就又活泛起来了。
我和李长庚想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取出孔方的魂魄,结果找来找去,发现总有人在附近溜达。
李长庚挠了挠头:“要不然咱们再等等?再过两个小时,这些人就该回去睡觉了。”
我苦笑了一声:“咱们还是早点把魂魄取出来吧。有这么个东西在我身上,我浑身不自在。”
这话不是夸张,白天的时候倒还好点,到了晚上之后,阴风阵阵,鬼气弥漫。刚才在纸扎店的时候,我把饭塞进嘴里,根本吃不出味道来。反而很想点上一只供香,用力的嗅上几口。
我担心再任由孔方呆在我身体里,我会留下什么关于鬼魂的后遗症。
李长庚无奈的说:“好吧,那咱们再找找。不过你把脸遮起来行不行?你这幅鬼模样,别把人吓着了。”
我心不在焉的说:“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我?”
我话音未落,就有一束强光照到我脸上了。这应该是一只手电筒。
我眯着眼睛用手遮眼睛,心想:这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
对方沉默了两三秒钟,忽然尖叫了一声:“鬼啊。”
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她使劲的哭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不过看样子腿已经吓软了,根本动不了身子。
我和李长庚见街上闲谈的人正在聚过来,连忙匆匆溜走了。
最后我们闪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这巷子就是当初孔方给自己母亲托梦的那一条。还别说,这巷子歪歪扭扭的,两旁都是高墙,很少有人过来。更妙的是,这是一条死胡同,我们尽可以躲在最里面。
我问你李长庚:“怎么取魂?赶快动手吧。”
李长庚点了点头,点燃了一支蜡烛,交到我手里,让我捧住了。
然后他举起来一面小小的镜子,竖在我跟前,低声说:“你看着里面。”
于是我看着里面。
今天的我本来就满脸死相,看起来很诡异。再加上捧着一支蜡烛。所以那张脸一半暗一半明,看起来很是邪门。
李长庚低声说:“笑。”
于是我咧了咧嘴,露出来一个诡异的笑容,把我自己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李长庚又说:“收。”
于是我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看着镜子中的我一脸阴沉。
“笑。”
于是我笑。
“收。”
于是我收。
这样接连重复了七八次,我笑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这时候,李长庚又说了一句:“收。”
我把笑容收回来了,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镜子中的我仍然在笑,而且嘴越咧越大。
我吓得向后退了一步,镜子中的人也要向后退。这时候,李长庚忽然在镜面上抓了一把。
镜子中的人居然被他一把拽住,惊恐的发出一声嚎叫。
李长庚在拉镜子中的人,可是我却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拉力,好像有人正把我的内脏从皮肉里拽出来似得。
我疼得闷哼了一声,与此同时,另一个我从镜子中被带出来了。
他落地的那一刻,脸色就迅速的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孔方的样子。
我身上一松,那种冷冰冰的感觉消失不见了。我的身体中出现了一丝暖意。
“好了,好了。魂魄还算完整,可以投胎转世。”李长庚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紧接着,我们就发现不对劲了。孔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两个,脸上依然带着傻笑,好像不认识我们了似得。
我对李长庚说:“李大师。他的魂魄好像变成白痴了。”
“白痴是什么?”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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