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盼夏审时度势,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道:“姐姐,我们听闻你在鬼魅森林,因为担忧你的安危,才会行差踏错,英武不幸受重伤。母亲才会情绪失控,对大伯母不敬。这些都有情可原。妹妹在此道歉,还请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她开始卖惨了。
人的本性如此,总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谴责批判施暴者,但当施暴者披上弱者的华美外衣时,他们立马对受害者的伤痛视而不见,继而理所当然地认为,受害者必须无条件的原谅施暴者。
为何要原谅她?
因为她是无心之举!
为何要放过她?
因为她可怜,娇弱,值得同情……她的初衷是好的。
去他娘的没有底线的怜悯心。
安攸宁不为所动,一针见血道:“凭借着捕风捉影的信息,你们失察之下,二弟实力不济,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冷冷的逼视道:“为何你们的错,要母亲与我受过,天底下哪里有如此事情。”
“若我曾经去过鬼魅森林,此时被逼问,为了逃避责任,是否可以捏造书信,自称誉王殿下相约我前往……”
安盼夏:“……”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
司沐觉:“……”简直是无妄之灾。
众人:“……”
“若我可以修灵,灵力不低,是否你们便可怀疑,是我怀着一颗歹毒之心,将二弟打成重伤……”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种假设也可以有吗?
安攸宁心中冷嗤。
他的伤确实是我的手笔,那又怎么样?你们拿什么怀疑到我的身上?
“若是单凭怀疑,不去证实便去推测一切事情,继而连累一众人等,如此轻率,将家无家规,国无国法!”
安攸宁转头,眸光冷冽,淡定开口道:“誉王殿下,您说是不是?”
她说得很对。
字字句句都在理,显示出她独特的见解,着实与一般顺从的女子不同。
但她又没说对,这里是家,是讲情理人情的地方,她如此菱角分明的性格,着实很不讨喜。
司沐觉一时不知该如何插话。
他觉得他今日不该着急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
众人一脸难看,安盼夏更是面色阴郁。
阿木阿花则是一脸崇拜地瞅着自家小姐。
小姐好厉害啊!
小姐好威武啊!
小姐,好样的!我们看好你啊!
昝氏的印象中,女儿一直性情温和,不曾想这件事情上如此强硬,她不觉有些眼眶湿润。
在府中这么多年,她一直是孤立无援。
婆母的欺压,她忍气吞声。
妯娌的无理取闹,恶意克扣钱财,她同样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因为她的夫君远在边疆,保家卫国,她不愿他分神,书信中更是未曾提及过半分委屈。
她的大儿子天赋惊人,今在泽宫殿修灵,大好前程,令人羡慕,她更不愿打扰他修灵。
唯一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自小体弱多病,还是修灵的废材。
她一直觉得亏欠她,是她没有给她一副好身子。
是她,没有从小好好陪在女儿身旁,给予应有的陪伴与关爱。
她欠女儿太多太多,如今尚不能为她出头,反而让她保护她……
千万种感慨涌上心头,令她一阵阵鼻子发酸,但视线一瞥,瞅出司沐觉脸上的不快,她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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