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青衣,容貌绝色,一双黑濯石般的眸子甚是引人注目,见到他进来时,她仅仅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那疏离淡漠的目光,比起一旁安盼夏倾慕闪烁的眸子,着实天壤之分。
这是……他多年未见的未婚妻。
他对她的印象极少,记忆中她总是被一群人围拢着欺负,而她即便被打得鼻青脸肿,依旧会梗着脖子,倔强的仰着头,一遍遍地重申道:“我不是废材!我不是废材!”
她不但为废材,据说身子孱弱,不得已送入山中修养。
说来可笑,他今年二十岁,早到娶妻生子的年纪,因为她是边疆将军的嫡女,还未及笄,所以他的誉王府中,如今连个侧妃都没有。
为了顾全将军的脸面,他不得不等待他命定的女子长大。
司沐觉神思恍惚一会后,方才坐定身子,淡淡道:“安参军,此次鬼魅森林一行,多亏你们父子鼎力相助,父皇赏赐了誉王府,本殿下岂会忘记参军的功劳,特来……”
他说着,眼神瞅见泪盈余睫的安盼夏,幽幽道:“原本带来赏赐,但好似来得不是时候……”
“誉王殿下哪里话,这……这都是一些家务事……”安釜泽忙上前,拱手打着哈哈道:“此事我们回头再议。你们全部下去吧!”
他冲着地上跪着的蛮奴小厮命令着,眼神却同时看向昝氏与安攸宁等人。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们也可以退下了。
此事如此,便想不了了之?
她,她的母亲算什么?可随意捏扁捏圆的柿子吗?
“慢着!”
一声清冽的女声打破了屋内和谐的气氛,安攸宁安抚住母亲牵拉的手,抬眸凝视着司沐觉,淡淡道:“誉王殿下在此,刚好替我做做主!”
司沐觉:“……”
众人:“……”安攸宁,她想干什么?出幺蛾子?
安攸宁不顾众人愤慨的目光,冲着司沐觉缓缓道:“早前,祖母身体抱恙,母亲陪同去乡下别院静养,我忧心祖母病痛,自愿到白云寺祈福诵经一月余,为她老人家求得身体平安,家宅安宁,不料……”
她语气一顿,眼神犀利,冲着一旁跪在地上的三两蛮奴,语气冰寒道:“二妹妹自言在鬼魅森林中遇到我,二弟为了救我身受重伤,神志不清,老太太怒急,合并二叔二婶娘,不但欺辱我的母亲,肆意打骂我的婢女,甚至指挥一群蛮奴对着当家主母动手动脚,意欲将我母亲等人赶出安将军府,此等指鹿为马的欲加之罪,我岂能轻易承认?”
“誉王殿下。”她轻唤着他,语气中没有半分温存,唯有迫人的寒意:“我乃御赐的誉王妃,你我虽未成亲,但婚约早定,这些人如此欺我辱我害我,可曾将您放在眼里,还请誉王殿下为小女子出头做主,讨回公道。”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碍于婚约,自己的脸面,自然要为她做主维护。
可另一边是安釜泽,朝中诸事往后还需仰仗他。
司沐觉并不愿轻易得罪他。
“这……”司沐觉有些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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