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也不是这么弱的,怎么胳膊扎了洞,上了些药,浑身就懒懒的。
这时去看筱烟,只见她那个盘鸦髻虽没朶儿梳得齐整,却也另有一番味道,更妙的,是她眉心上的几瓣梅花形状的图案,淡里浓出,似水若脂,洁白生粉,浓厚生香。
他由不住伸过头去,细细看了看,却见好个天生自然,飘风带香的梅花妆。
筱烟见他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额头,就四下看了眼,又伸手去摸眉心,却听竹溪说:“别擦掉了!多好看啊!”
筱烟停下手,待要说话,却见他温睛脉脉,竟吟得一诗出来,是:“冰肌玉骨拾离瘦,黛远眉长不惯颦,又是一冬好洁色,梅妆暗香总浣肠。”
筱烟知他在说自己,立时羞红了脸,没想到他注目而非,素日无才的,一张口竟夸得人心飞驰荡,往日里竟看错了他,以为他总是不把学问往心里学习的。
于是心儿放平,面上更显娇柔,眼神也不免注水温软起来,瞧着他说:“你这胳膊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在梦里?你又会作诗了,又作的这么好,哪里是我认识的你?你打我一下,好让我醒过来。”
竹溪笑了笑,说:“我爱都爱不过来,哪里还会打你?”
筱烟听他口不压言,更信自己在梦里,立时掐了自己小脸几下,虽觉得好疼,但心里总不信这是真的。
竹溪心里受了伤,虽昨天一场风波过去,但这时回想起来,总是伤心难安,往事煞情,总总一股郁悒悲怀的忧愁苦结萦绕心头不散,这时见了温柔一面的筱烟,心里爱意又好似洪水倾泻一般奔涌出来。
他缓缓伸出右手,去拉她的手,攥住了,笑着说:“你别再生我的气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朝西。”
筱烟感到他手冰凉,不似往日那样温暖宽厚,忙双手握住了,用嘴哈气给他焐着。
竹溪感动非常,笑着看她。
筱烟也厚起了脸皮,笑说:“反正这一定是在梦里,你这样的人,只过了一夜,怎么就惹了一身伤了?又突然会作诗了,我绝不信,就对你好点吧!算是对你作的诗的鼓励。”
说完展开五官,发自内心地冲他笑了一记,一笑疏散了昨日的红脸大吵,涤荡了今天的二人心房。
竹溪笑说:“你又这样伶伶俐俐地出来,就披了个袄子,敢是又不冷了,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记得你昨儿早上那咳嗽的?”
筱烟停下来,拢了拢裘衣,骂他说:“呸!谁许你没眼色乱看了,我穿什么还让你管住了,就爱穿这个,等咳嗽了再说。”
竹溪从不见她这样娇气,心里不觉痒上三分,又说:“可别真说真做,又耍小性子赌气,你知道我是为你好的,要是适得其反,我恨不得,恨不得替你去受罪!”
说着起了些身,一扯胳膊拉住了,顿觉好疼,面上不免拧在一块。
筱烟也止了傲娇,忙又凑近些去扶着,看了看,说:“你这是怎么了?想是从墙上摔下来,把这胳膊摔断了?”
竹溪摇了摇头,说:“说出来你可能又要生气,你只当有贼进了门,扎了我一下吧!”
筱烟忙问:“什么贼?昨儿你不是在西院呆着,那里又出事故了?”
竹溪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西院都好好的,回来你们这里吃饭的时候,一个亲戚的小孩失了手,不想竟扎了我一下,他小,没知觉的,就狠劲了攮,所以不得不包扎了下。”
筱烟有些生气了,说:“你再这样,我可走了?”
竹溪不舍得,忙连点脑袋,说:“好好,我说,只是,你听了也别放心上了,就当一事翻过去吧。”
筱烟点了点头,又握起他手来,听得他说:“是小毛,他见你被气哭了,过来找我的晦气,我就和他打了一架,这伤,是他拿一个东西锥的。”
筱烟听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说:“你现在可知道他的为人了?”
竹溪应道:“早也该明白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谁知道一小玩到大的朋友竟这样心狠呢!我打他一下都下不去手,他竟狠口地扎了我两个血洞,唉!我的心也凉了,自此以后,也再不和人交往了才是,白白地花了心思,都扔进了大海,最后还落个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的结果。”
筱烟摩挲着他的手背,说:“你这样就太悲观了,也不好,他是那样,却不关你的事,他不喜欢你,却有别人喜欢你,你不能因为他,就放弃所有人,难道,以后孤孤单单的,过一辈子吗?”
竹溪看着她,泪水有些溢出,嘴一撇,竟滴滴落下泪来。
筱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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