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玉起身去彩云屋里探看。一摸门关,是死的。霄玉冲里头喊道:“吃饭了!怎么还不出来呀?”
里头没有回应。慧音也走了过来,说道:“我刚来的时候就见这门是关着的,怎么,里面有人吗?”
霄玉没回应,仍喊道:“彩云?彩云!”
仍不见有回响,霄玉急了,连忙往厨房里跑,慧音也只得跟上。到了厨房,竹溪正和奶奶说些什么。竹溪见她俩急忙忙竟是跑过来的,问道:“怎么了?”
霄玉也顾不得他的问话,直对着奶奶问道:“彩云媳妇上哪去了没?”
奶奶一脸茫然,笑也丢了。停下手中的活,也没回复,拉着霄玉往西院里走。
霄玉又问道:“我的奶奶哟!你见着没?拉着我往这里跑干嘛?”
奶奶说道:“我没见她,但是我早起见这边门似乎被开了,或许她又回去了呢?”
两人进到西院,只见落叶茫茫,尘埃漫漫,已没了记忆中的热闹和温馨,霄玉看向地面,只见一片白毛毛的菌群扎在青苔石上,呼了口气,说道:“你大约是看错了,她没来过。”
老奶奶说道:“没有脚印?”
霄玉答道:“对啊,她又不是神仙,还能飞不成?”
奶奶笑道:“左右也不过在这个院里,她又不出门,还能找不到了?”
霄玉又问道:“你早起一面也没见到她?”
老奶奶答道:“没有,说起来昨天也是,不见人影,吃饭的时候好像出来过。”
霄玉说道:“她那屋子还锁上了,敲门喊话也没人回应,这什么天了,还能一觉睡到晌午头?”
竹溪和慧音在一旁陪着,当此时也不知道接什么好。两人就靠在一起,跟着。
霄玉又移步要去彩云房间,几人又来到后堂屋。
踏步一进,竟见彩云梳妆得风花秋月的伸着懒腰,当面见了霄玉几个就笑道:“一觉睡得好饱啊!今儿我偷懒了,下午帮奶奶你干活!”
奶奶说道:“不用,不用。”
霄玉知她并不是刚起床,浅笑问道:“怎么刚才喊你也没听见吗?”
彩云笑道:“听见了,刚起来一推门,你就不见了。”
霄玉说道:“你又病了?这天一觉睡到这个时候?还是夜里又熬夜了?”
彩云笑道:“哦!是昨夜补了那几件玩意儿,有点费神了。”
霄玉说道:“你又熬啥呀?好好的日子不过,净瞎折腾!”
彩云笑道:“睡不着……”
霄玉还要再说,却听这一句‘睡不着’的口吻里隐着不少的辛酸,想到了谷堆,也不想说下去了。
霄玉拉着彩云坐下,告竹溪说:“去端饭吧!”
竹溪和奶奶答应着去了。慧音也要去,却被霄玉叫住了,要她在彩云边上坐下。
彩云一见了,顿笑道:“这姑娘又是谁家的?怎么比得咱家那三个还不下呢!对了,她们几个呢?”
霄玉笑道:“她们换衣裳呢!我告诉你,这丫头可比她们几个赛多了。”
慧音虽然知道霄玉说得不是真正的自己,可事到如今只能继续扮演下去这个顽皮不听话的小丫头了。
彩云听霄玉讲完,也是十分吃惊的脸色,说不得还是指责了慧音两句,正说着,只听着楼上说笑的声音随着门开的声音一并传来了,三人都齐目去看。
但见三个小女孩换了长裙,手拉着手下来。说不够霄玉彩云两个多少夸奖,只说慧音眼中,也写满了多少羡慕,甚至于,她忽而一闪过的念头竟是:“要是我能真的这样住下去,总有一天也会像她们一样吧……”
筱烟见了彩云,说道:“婶子你瞧,妹妹多漂亮。”
彩云抿了抿嘴,说道:“还是比不得你。”
筱云气鼓鼓地说道:“我知道!哼!”
大家一笑,依次坐好。
这边上了饭,竹溪看到筱烟边上又有个空位,忙争着似的坐过去,引得大家又忍不住一笑。
筱烟不理他,只把筷子放到了他面前的碗上。
竹溪见筱烟换了长裙,一扫心头阴霾,上下打量就想夸上几句,却听彩云问他:“你抱瓶酒过来干嘛?我们谁喝?”
竹溪看向霄玉。霄玉说道:“我喝。你也喝些,近来身子不是好了?这酒是我们家自己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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