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国师在说谎！众所周知，‘飞黄腾达’店铺只是区区食肆，试问有什么治疗，非要在那种地方进行？小国师这是在诬陷长孙冲！”
随着长孙无忌的发言，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杨谦，等待他的回答。
即便身处甘露殿，被大唐最有权势的几位大佬注视着，杨谦却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齐国公一定是对长乐公主的病症并不了解，才会有此疑问。”
长孙无忌闻言一愣，他确实不知道长乐公主到底有什么病症，这事他的妹子长孙皇后压根没提起过！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忽然意识到这事有古怪。
到底长乐公主患了什么病？
宫中太医竟然解决不了？
陛下竟然求一位玄门道人来给长乐公主治病？
难不成长乐公主中邪了？
长孙无忌神色复杂，心里各种猜测。
这时，李世民却忽然轻声提醒杨谦，“此事为机密，小国师慎言。”
这是李世民不希望长乐公主身具早夭命格的消息传播出去，影响名声。
杨谦自己也在意长乐公主的清誉，当然不会透露过多内情。
长孙无忌听到李世民这话，脸色再变，他忽然想通一件事……
此前只有几位重臣在甘露殿密议时，李世民主张给予杨谦破格封爵，原来是因为杨谦除了表面功绩外，还在暗地里帮李世民办事。
这位小国师，看来荣宠颇深啊！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终于有点后悔，早知如此，不该让冲儿贸然前去打扰长乐公主的！
现在冲儿不但挨了毒打，自己怕是也要受到牵连。
长孙无忌目光闪烁，沉声问长孙冲，“冲儿，你到达店铺后院时，长乐公主正在做什么？如实说来！”
长孙冲有些紧张，带着颤音说道，“我赶到时，看到长乐公主正在吃一种由冰沙和含桃做成的点心……”
“点心？！”长孙无忌闻言大喜，果然杨谦在胡说八道啊！
然而，杨谦却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让长孙无忌脸色一下子黑了：
“那是药膳！”
药膳？
听到杨谦指鹿为马的说法，长孙无忌父子俩都惊呆了。
神经病吧！
你家用冰块和含桃（樱桃）做药的啊？
这不是扯淡吗？
这本来就是杨谦在扯淡，但关键是，长孙父子俩没法证明啊！
他们连长乐公主身体究竟有什么问题都不清楚，凭什么反驳杨谦给长乐公主吃的不是药膳？
就连襄城公主，听到杨谦这句话，脸色都变得有些错愕——那个好吃的含桃刨冰是给皇妹制冰的药膳吗？我怎么不知道？
……
“炎炎夏日，小国师从哪弄来冰块啊？”
李世民关心起长孙冲话语中另一个要点。
其实皇宫里是有冰的，但不是像杨谦那样凭空造冰，而是趁着冬天寒冷的时候，把冰块搬入冰窖里存放，等到夏日炎热时使用。
但除了皇家以外，一般人家是没有能力，也没有闲心藏冰的。
按理说，杨谦没渠道拿到冰块，所以李世民好奇冰块来源。
“那是我为了给长乐公主治病，用术法造出来的冰块。”杨谦一脸淡然地说道。
“荒谬！陛下，此人是在妖言惑众，炎炎夏日，怎么可能用凭空造冰？简直一派胡言！”长孙无忌压根不相信杨谦所说的。
“术法……造冰？！”李世民双眼瞪大，他也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太忽悠人了。
然而这时，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襄城公主突然说话了，“启禀父皇，襄城可以证明，小国师此言非虚！襄城亲眼所见，小国师用术法，化水成冰，给皇妹调制了……药膳。”
李世民向来很是信任大女儿襄城公主的品格，听到她给杨谦作证，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李世民沉吟一会，目光扫过众人，总结性地说道，“从开始辩论到现在，双方各执一词，让朕非常苦恼……
朕以为，此案的裁决关键在于小国师是否能够以术法成冰！
若小国师能够术法成冰，则证明长孙冲在无意间冲撞公主的药膳治疗。
若小国师不能术法成冰，则证明他恶意殴打并诬告齐国公大公子长孙冲……
朕如此裁决，尔等可服气？”
“陛下圣明，微臣并无异议！”长孙无忌第一个躬身应道，他才不信杨谦能够化水成冰，襄城公主肯定也是被蒙骗了！
李世民望向长孙冲。
长孙冲也慌忙应道，“陛下圣明，我也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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