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皇城，占了人多地广的便宜，占地面积极大！
杨谦对那些雄伟的宫殿楼阁、漂亮的花草园林，并没有太大感觉。
倒是那段从皇城朱雀门到甘露殿的长途路程，让他记忆深刻。
足足三四公里长的路程，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要不是王珪一直陪在旁边，杨谦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被这位黄门侍郎给整蛊了！
难道那些朝臣每天也像自己一样，整天走这么远路上朝？
不可能的嘛！
肯定是另有马车或者人力轿子接待的，自己竟然没有享受到同等待遇？
也太没排面了！
“哼，以后能不进宫，绝不过来遭罪！”
杨谦心里暗暗吐槽。
好在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
杨谦和王珪身影踏入气势恢宏的甘露殿时，长孙冲已经接受过太医治疗，半边脸上以古怪方式缠着绷带，看起来很是滑稽。
“臭道士，你终于来了！今天你死定了！”长孙冲看到杨谦终于出现，双眼瞬间射出愤怒而怨毒的目光。
刚才太医明确告诉他，被打断的牙齿不会再长出来，以后他只能吃软食了……
长孙冲才十三岁啊，哪里敢想象日后只能吃软饭的日子？
他只能不断激发对杨谦的仇恨，才能暂且忘记痛苦！
对于长孙冲的挑衅，杨谦压根懒得搭理，他扫了一眼甘露殿内的情况：
龙椅是空的，李二估计还在内殿休息。
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都在场，其中长孙无忌目光阴沉，显然已经把自己当仇敌。
三位老熟人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穿紫袍的官员，自己不认识，想必也是位大人物。
“很像以前等着开会的感觉，有点无聊……”
杨谦见几位大佬都没有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随便找了根柱子位置，靠着站好，开始闭目养神。
王珪一路上跟杨谦聊了很久，对这位小国师的性情有所了解，所以看到杨谦的“不雅”动作时，也不觉得很诧异。
但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长孙冲、豆卢宽几人，则纷纷对杨谦侧目而视：小国师竟然如此放浪形骸，怕是根本没把齐国公府放在眼里啊！
没等众人多想，就听内殿传来小黄门高声宣唱：
“陛下驾到！”
这一声宣唱是提醒群臣及时整理朝仪，不要在皇帝面前失礼的。
随即，李世民龙行虎步，从内殿走出，坐到龙椅之上。
一同出现的，还有长乐公主和襄城公主——她们是长孙冲被打事件的“目击证人”，所以一同过来回话了。
刚才李世民已经让太医给长乐公主检查过脉象，确认杨谦的改命有显著治疗效果。
于是，李世民对杨谦越发看重，同时也对长孙冲贸然去找长乐公主的行为很是反感。
“参见陛下！”众臣齐声向李世民见拱手礼。
杨谦没有跟着行礼，他身为大唐国师，不用行俗礼。
“众卿免礼。”李世民随意摆手，也没在意杨谦的礼数周不周到，直接说起正事：
“既然小国师已经来到甘露殿，长孙冲，你现在可以与小国师当面对质了……说说完整的事情经过吧，为何小国师要动手教训你？”
长孙无忌闻言微微皱眉，陛下的措辞变了……之前还说冲儿是被殴打，现在却说成冲儿是被人“教训”，用词的细微差别，代表着态度倾向不一样了啊！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长孙冲可没有父亲长孙无忌的敏感嗅觉，听到李世民问起，他直接复述了之前的说法。
简而言之就是，他本来高高兴兴去找李丽质，刚见到杨谦的面，没说上几句话，就被杨谦一巴掌扇飞，简直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然后，长孙冲恳请李世民重重惩治杨谦罪过，以儆效尤。
对于长孙冲的请求，李世民没有表态，而是把目光转向杨谦，低声问道，“对于长孙冲的说法，不知小国师是否全部承认？或者另有补充？”
听到李世民的问题后，在场众臣以及襄城公主和长乐公主都把好奇目光投向杨谦，心想他会给出什么样的答复？
杨谦抬起头，看了眼李世民，淡然开口，“回禀陛下，长孙冲贸然窥探长乐公主行迹、袭击千牛卫、扰乱贫道对公主的治疗事宜，罪不可赦……贫道以为，长孙冲论罪当斩！”
杨谦这话一出，整个甘露殿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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