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新宅的正房是五间开,东西两间相通,这使得正房显得特别的宽敞、明亮。陈设雅致。婉儿她们此时都在正房中。
吴春时把消息一说,屋里就沸腾起来。
吴春时咧嘴笑着,眼里有泪花。他一辈子都在张家当长工,这一年来开始管事,见识有限。他对京中来的消息最直观的感受是“品级”:自家少爷已是正三品的大官。
“小姐,天子恩典,这么大的事情,要让茂少爷(虎子)去老爷、夫人的坟前禀告。”
李婉穿着淡青色的长裙,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美丽,美丽而大杏眼里亮晶晶的,精致的瓜子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道:“吴叔,你去安排吧。”
“诶。”吴春时抹一把眼泪,往外面去找三少爷虎子。心中感慨万分。
少爷中生员,他高兴。少爷进东宫随侍太子,他觉得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少爷在西山下练兵,正五品的千户,他做梦都笑醒。然而,他没想到之前的感慨在今天都不顶用。
老爷、夫人他们要是看到这一幕该多么的骄傲啊!
吴春时四十多岁的人了,泪流满面,又笑着,带着虎子前往张父、张母的墓前烧纸、上香。
…
…
正厅里,周大娘和韩娘子两人识趣的告退。
婉儿兴奋的拿小刀裁开张昭的书信,坐在八仙桌前,没管铺着红色嫁衣,聚精会神的看着。
“婉儿,见字如晤。我已经参加完军中的会操,结果非常好。天子晋升我为新军卫指挥使。下辖5600人。过两日,我把军中的事务安排好,就请假返回村中,完成我们的婚礼...”
方小娘子坐在窗户边的椅子喝茶,娴静、娇滴滴的大美人,见婉儿看信看的俏脸微红,打趣道:“婉儿,是不是要当诰命夫人,心里高兴啊?”
她多少接触过官场常识。张昭还没满十八岁。他的生日在四月底。这段时间再走结婚的流程,她看过张昭的生辰八字。这样的实权卫指挥使,前途无量!
根本不能当做正三品的武官去看呢。
李婉儿和方晶两个玩闹习惯,知道她看着娴静,大家闺秀,实则并不呆板,娇笑道:“方姐姐,二哥来信说婚礼的事。他说可能只有四五天的假期。那你怎么办?”
婉儿的注意力全在婚礼上。二哥是正五品的官也好,是正三品的官儿也罢,都是将是她的丈夫、相公。
方晶明秀的俏脸顿时一下变得绯红,嗔道:“你们的婚礼,怎么说到我这儿?”她的心倒是一下乱起来。她给张昭做妾已是定下来的。他这样出色,让她内心里的某些幽怨小许多。
…
…
夜色渐渐的降临。新军卫夺得会操第一,并获得奖赏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京城,传遍京师附近。
这并非只是一次简单的“赏赐”。
四月一日的下午,司礼监太监陈宽、兵部尚书马文升、英国公张懋在西苑中张懋等阅试各营军官的骑射、韬略。结果出乎人的意料。许多将官,往往持弓不能发矢,甚至有堕弓于地者;及询韬略,俱不能答。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张昭所训练出的新军士卒就越发显得璀璨夺目,引人注意。
而不同于明军内部对新军卫所展现出来战法的讨论,外界所关注的是一个官场新贵正在冉冉升起!
宣北坊,成国公府中。
成国公朱辅在书房中喝着茶,看着书。他们这些武勋世家,到明中期之后祖辈的血勇早就丢掉,开始转向儒学。
这并非兴趣使然。而是文官集团的力量越发的强大,勋贵们想要安享富贵,与国同休必须要作出妥协。从整体上而言,这个妥协就是放弃兵权!
“咚咚。”
“进来。”朱辅右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就见自家的次子朱凤带着困惑的神情进来。“坐。有话就说。”
朱凤没坐,而是不甘心的道:“父亲,张昭的新军在会操中表现出色,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站稳脚跟?”
年轻人吗?谁没个气性?朱凤对张昭在总督府里打脸,倒不见得在心里有多么的生气!他在勋贵子弟圈子中混,被人嘲讽的次数多着。成国公嫡次子又如何?
他真正对张昭不满的是:原新军千户所的李副千户刚来求他,调出新军,结果第二天张昭就将其杀掉。这可就不同于总督衙门那次,这是打压成国公府的威信、声望。
成国公朱辅看儿子一眼,将手里的书放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