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在三月初七的当天寿龄候府的洽谈会上给晋商卢奉卢员外点拨过,回来后和妹妹陈夕凤谈了一回。他才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和国泰商行达成协议。
一共花费了五千两白银购买国泰商行的玻璃制品,同时拿到国泰商行的玻璃产品在北直隶的销售权。
要知道平江伯府虽然是世袭的伯爵,但是才只是世袭到第二代,底蕴不足。而且他父亲去年因消极避战北虏被当今天子厌弃,眼看着就要家世衰退,他到处找门路。
这笔银子可以说是府内所有的流动资金。若是失败,就只能去卖府里的土地。那就是大厦将倾!一家子人都要去喝西北风!
他问妹妹,“二妹,你这不是押注在国泰商行身上吗?可是寿龄候府的商号的玻璃品质不比它差,售价却更便宜。你怎么办这样的糊涂事?”
“国泰商行过几天就会降价。”
这是妹妹的答复,所以他心中稳下来,但是如今五天的时间过去。今天是三月十二日,寿龄侯府的商号张记的玻璃都卖到近1.5万两白银的额度。所以,当兄长听到镇远侯的嫡子顾新提起来,回来询问此事时,他也无法说服父兄。
因而,才有现在这一幕!当然,长兄对庶出的弟妹一向很冷淡,并无多少手足之请。但他得护着妹妹一些。
陈夕凤冰肌雪肤,聪慧细腻,感激二哥对她的回护,对二哥陈泰点点头,方才对长兄陈熊道:“兄长,寿龄侯府卖得越多,回头就会亏的越多。国泰商行那边有降价的计划。”
陈熊不以为然,神情依旧冷冷的,说道:“那又如何?寿龄侯府是收实银。到手的银子难道还会飞了不成?夕凤,我知道你在商业上很有天分,但是如今府里很困难。你把银子都抽调走,你若是失败,我们全家都去喝西北风吗?”
这话作为伯爷嫡子来说是正理。但真实的情况是他想买个小妾,大同府来的调理好的美人,要800两银子。他回家来一问,才知道所有的银子都被妹妹调走。
陈夕凤虽然被说了几句,还是想给兄长解释,清声道:“兄长,这解释起来比较复杂!兄长可能还不了解最新的情况,国泰商行已经开始出货了。”
明朝时女子的地位并不高。陈夕凤以庶女之身,之所以能和自己的长兄在这里“废话”,就是因为去年她力排众议在管着崇文门外市场的钱宁那里拿到足量的二锅头进行销售。
这给平江伯府每月带来近百两的利润。一年即是1200两。这和府里田庄的收入差不多。因此,奠定了她在平江伯府的地位。
张昭当时忙着考试,根本没有精心培育京城这里的二锅头市场。二锅头这种中低端酒在京中的市场也有限。所以,他直接交给钱宁负责,由得钱宁去赚差价,用其人脉去打开销路。
但是,钱宁跪舔、干坏事那都是好手,让他卖酒那真难为他。
钱宁将酒囤积在买来的仓库中,开始销售时是强行摊派给崇文门外市场的店铺。锦衣卫在这一带收“保护费”,发木牌——这是张昭的点子。
平江伯府的商铺在最早交钱的一批。陈夕凤因而得以和钱宁结识,开始运作二锅头的销售。是以,京中张府二锅头的总代理实际上是她。这也是她能得到国泰商行信任的原因。
陈熊冷着脸,不耐烦的道:“什么意思?”什么叫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你是我觉得听不懂?
陈夕凤道:“张记的玻璃镜子虽然便宜些,但是他们的产能有限。现在大批的客商还在京中等着提货,贩运到全国各地。而国泰商行的玻璃已经出窑。”
陈泰眼睛一亮,“二妹,你的意思是,和国泰合作的商号会先卖出玻璃。所以,价格低没有货那是白搭。”
陈夕凤点头道:“是的。府里的店铺中已在售卖玻璃镜子。我上午就是去店铺里看卖的情况。一上午卖出约二十两银子。”语气微微的兴奋。
照这个势头,一天能卖出多少银子的货物?一个月,一年呢?带着府里的利润会非常可观。
陈熊还要再问。陈锐摆摆手制止他,说道:“既然你有把握,那就这样吧。”
陈夕凤心里松口气,盈盈的行礼,“谢父亲。”
…
…
陈夕凤在平江伯府里应付长兄的诘难时,国泰商行的新动作在京中的商户群体中已经迅速的传开。
已经搬出浙江会馆的赵安,又被同乡请回到浙江会馆吃酒。
雅致的江南园林中,水榭中凉风习习。赵安看到忠叔几个人也在座,脸色有点不好看。但因今天请客吃酒的是同省中颇有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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