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从早朝下来,腿都是软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分析着各路关系,以及他在这些关系的处境。
庆南王跟安王兄弟还好,父子还亲,他们曾一同过沙场,也一起在朝谋权夺势,打下了与太子抗衡的筹码。
如今庆南王的侄女,更是安王的王妃,朝人尽皆知。
皇说是让他去还庆南王的清白,却带了两名兵部官员,而这两名官员,正好又是太子的人。
最要命的是,楚家三小姐也在安王的府,大小姐还打算嫁给太子。
楚铭到了江南,是要听太子的,还是要听安王的?是要还庆南王一个清白,还是揪着他的错不放,让太子赢了这场?
无论怎么做,都是得罪人,都有可能把自己赔进去。
他曾经要鱼与熊掌兼得的大计,如今成了前院招贼,后院起火。
楚铭愁的从宫走到家,头发都差点白了,结果在家门口却遇到让他连胡子也可以白的人。
宫内大监带了圣旨正等着他呢。
圣旨说了,此事关乎庆南王名节,非同小可,让他即日起程,不得有半分耽搁。
前脚散朝,后脚圣旨跟,还真是赶着他去送死啊!
楚铭领旨回家,意识混乱,踉踉跄跄竟拐进了菊院。
三姨娘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了,咋一见他来,美的花枝乱颤,手指一勾要把楚铭往内室里带。
楚铭没心情寻欢,被三姨娘一拉才恍惚回神,心里急火火的。
他握住三姨娘的手,很有几分深情地叮嘱:“我要出一趟远门,夫人最近一直在忙,也没空管府里的事,另外两房平时说个话都出不了嗓门,也不指望了,只有你最是聪明伶俐,没事多留心着点,帮我照看着这个家。”
三姨娘一只手已经顺进他的领口,满脸舍不得地嗲声道:“老爷要去哪儿,左右不过三五日回了,府里会怎样,我也是不能事的,还是让夫人去管吧。”
楚铭脸划过一丝介乎享受,与难耐的表情,呼吸都有点不稳了。
稍顿了一下,才把三姨娘越来越往下的那只手也捉回来:“你且听我的,不用担心夫人那头,我马去她那院,会跟她说清楚的。”
三姨娘还没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楚铭已经起身出了菊院。
到了门口,又回头看三姨娘。
她妖娆地依门而立,身的衣服因刚跟楚铭纠缠过,领口扯开半边,露出一片晃眼的白色来。
她目光含水,望着楚铭笑,眉梢眼角净是风流韵致,既是在这种紧要时刻,也把楚铭的三魂七魄勾走不少。
楚铭强行把自己的目光,从三姨娘身撕下来,往楚夫人院里去。
楚夫人的心情,正极度不佳。
昨日公堂闹成那样,老爷还打了她一耳光,回到府连一句话也不解释,把他自己关进了书房,任楚夫人怎么喊都不开。
憋屈的楚夫人一夜未眠,今日脸更是肿的跟馒头一样,又疼又心酸。
她是楚家的主母,是楚铭的原配夫人,多少年了,还从来没受过这等屈辱,这要她以后如何出去见人?
楚夫人一整天连门也没出,立等着楚铭来跟她道歉,还她尊严。
好不容易等到他来,楚夫人把脸往墙儿一别,用那张肿脸对着他,以宣示楚铭的罪状。
结果楚铭连看都没看,颓然往房椅子一坐,木木地说:“我要离京,即刻走,这一去凶……”
想了想还是不吉利,又改了口:“圣旨已经下了,要去查庆南王的事,此事凶险,你在京切记不可乱动。”
他缓了一口气,接着说:“还有几件事,你也得注意。第一个是,不要跟蓉儿再起冲突,她的事复杂,我现在也没理清来龙去脉,所以我不在京这段日子,你离她远点,别再惹事身。”
“另外,家之事,暂且交由江兰去打点,你多往大舅哥那边跑几趟,探探太子的口风,琬儿的婚事千万不可再出意外。”
“还有琅儿,他是咱们楚家唯一的香火,你要多请大夫,不拘花多少银子,病能看好成,照顾好他,也算是承了咱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了。”
这一大堆事里,对楚铭来说件件如天塌般重要,可对楚夫来说,一件事最重。
她都没等楚铭把话说完,眼睛立了起来:“让江兰管家,你可真说得出口啊,我的老爷。江兰一天到晚只顾作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可看到她着一丝急了?这家不给她管还好,要是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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