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连这个哥哥也不认识了。
那是他们的母亲,是亲娘,这么被人害死了,他难道心里没有一点难过吗?
她一直觉得楚铭的家是很病态的,表面看大家都很亲,但实际是却是互相算计,父母算计儿女,儿女也都不争气。
唯一想强撑门面的楚玉琬,也被他们拖死了。
可如今看哥哥的样子,他们家四散成如此模样,好像也不是全跟前朝有关。
楚亦霆已经也发现了她不对劲,忙着又给她斟了一杯酒:“你知道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楚亦蓉开口打断他:“哥,我现在不是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而是要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父亲他们都在京城,却看着母亲被人害死也不管?
为何咱们家明明钱,宁愿给楚铭捐官,却不出去单独住,而要寄在他家的房檐下?
还有,父亲既然没死,他现在在哪里?
舅舅呢,他又在哪里,是不是跟你时常有联络?”
一大堆的问题,楚亦蓉每问一句,楚亦霆觉得自己的头抬不起来一分。
好像她那柔柔的声音里,夹着一座座的小山,直要把自己压下去。
久远的事情,因为带着悲痛和伤心,既是过去很多年,回忆起来也不会让人释怀。
楚亦霆楚亦蓉知道的多,心理压力也更大。
他把杯子放在一边,伸手拿了酒壶,一气把半壶的酒都灌下去,用手抹了一把嘴说:“好,我今日都说给你听。”
他开口,眼睛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激动,竟然有些红丝:“母亲是前朝公主之女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对吧?”
楚亦蓉点头。
他无意识地跟着点了下头:“那你知道父亲是谁吗?”
“听郑金海说,是前朝一个大将军之子。”
楚亦霆马摇头:“不,他不是,大将军之子确实跟母亲有婚约,但前朝亡了,那人在乱世里死了。”
楚亦蓉没接话,这件事里有太多谜点,她要把楚亦霆的话全部听完,才能从再做判断。
楚亦霆说:“你之前猜的没错,父亲确实姓楚,跟楚铭也有一点关系,但只是一个很远的亲戚而已,可以当成陌生人。
让我们住在楚家,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他们不能把钱财露出去,也不敢在京城明目张胆的活。
那个时候大盛朝的皇帝四处抓人,谁也不知道今日出门,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只能把母亲,还有我们安排在楚府。”
他停顿一下,眼睛盯着桌子的一角,过了好半天才说:“父亲虽在京城,却也是东躲西藏,并不敢经常露面。”
说到这里楚亦蓉好了:“他能藏到哪里?”
“医馆。”
楚亦蓉惊了一下:“什么?医馆,父亲会医术吗?”
楚亦霆再点头:“对,他不但会医术,而且医术还很高,所以用大夫的身份,可以很好的把他隐藏起来。”
他顿了一下才又说:“其实楚家的人,并未见过父亲,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改名换姓,偶尔去楚家又都是夜里,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看到的人只是舅舅,把舅舅当成了父亲。”
事情一点不复杂,复杂的是,楚亦蓉没想通她的父亲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真是为了躲避朝廷抓捕,难道他们可以出京,去别的地方躲着吗?
为什么一定要赖在这里?
楚亦霆也没解释此事,但他说了关于母亲死的事。
“当时母亲与父亲好像吵了架,父亲离开京城,且要把我们都留在此处,母亲应该是不愿意。
具体他们吵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也并未见到他们吵架,只是后来猜测的。
后来父亲不顾母亲阻拦,还是走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母亲开始郁郁寡欢,楚家的人也是那个时候以为父亲死了。
楚夫人向母亲动手的时候,父亲和舅舅都不在京城。
连我也不知道,是那天夜里,突然从梦里惊醒,发现母亲不在,出去找的时候,她已经……”
楚亦霆的脸色被灯光照成了一片金色,眼里在有盈盈的光,不知道那是不是泪,但楚亦蓉听的心里甚凉。
她那个时候,明明也不小了,很多事情都知道了,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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