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志新有两男三女。
大儿子名叫邓家鸣,从十几岁开始去江南苏州,刚开始倒腾一些小买卖,挣点小钱,顾着自己。
没想到这小子头脑灵活,这几年突然不知做了什么生意,一下子发了财。
不但在苏州府买了房子,置了地,连妻妾都娶了好几个,还把自己的弟弟也接了去。
人是少回来了,但是每年没少给邓志新往家拿银子。
邓志新能在吉来镇里横着行走,跟他也有一定的关系。
女婿是南城的官吏,儿子是苏州府里的富商,这等家境,往哪儿找去?
他要不是惦记着自己那百亩的水田,都想跟着儿子一起,也往苏州府去了。
一路掂着腿,迎到镇子,终于看到了邓家鸣的马车。
好家伙,双匹马大车,车轿华丽,光面挂的车帘都是好锦锻子,把邓志新看的,两眼放光,嘴角都咧到耳朵后面了。
随从回报,说老爷迎出来了。
邓家鸣从车里探出一个头,看了眼邓志新道:“爹,外面多热,回家去说吧。”
他自己没下车,任着马车把他拉回去。
后面邓志新好不容易扛着自己肥胖的身体出来,这会儿又颠颠的走回去,进门的时候,汗都流了一脸,而邓家鸣已经在家里喝了茶。
邓夫人看到儿子回来,也是喜眉梢,围着他问东问西。
邓家鸣不大跟她说话,“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句,看到邓志新回来,才起身说:“爹,走去会会那姑娘,京城来的了不起呀,竟然在咱们这里充起了大。”
邓老爷冒着大日头,刚从外面回来,汗没擦一把,水没喝一口,听儿子这么一说,麻溜的又跟着出来。
路还巴着脸,又把楚亦蓉在他们这里的所做所为说一遍。
然后问他:“你在苏州府关系广,打听到她是什么来路没有?听你姐夫说,守着她院子的那些人,好像是兵哦!”
邓家鸣不屑:“兵怎么了?江南到处都是兵,兵能不讲理了吗?那地是咱们自己的,这吉来镇也是咱们邓家的,让她住,她住着,不让住,她现在得滚。”
两人带着十几个家丁,浩浩荡荡先去了楚亦蓉的家里。
结果门是锁着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邓志新赶紧说:“都在田里呢,他们种的稻谷这两天要收了。”
一行人又穿过镇子,到了吉来镇外面的田地里。
楚亦蓉的田本来离镇子不远,打理的又好,加现在是收成时间,所以田地里有许多人,全都开心地忙活着。
邓家鸣一到那儿问:“是这里?”
他老爹邓志新跟个跟班似的,忙着说:“是这里,那个丫头,最里面那个是当家的,姓容。”
邓家鸣顺着他爹的手,往田间一看。
众人掩映处,一抹清丽姿容,虽穿着粗布衣衫,却毫不掩饰其闭花羞月之色。
顿时都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闪,好似有星星钻了进去。
话含在口里,半天才轻轻吐出来:“她可还是姑娘?”
邓志新有点摸不清大儿子的套路,看看他的脸,再看看田里的楚亦蓉:“是吧?没见有什么男人给她撑腰的,丫鬟们嘴里也总说小姐怎样,不是夫人。”
邓家鸣立刻笑了:“这事好办!”
邓志新也赔着笑:“有办法了?”
邓家鸣:“爹,你先跟我回去,到了晌午我们再来,我已经有了两全其美的法子,不但能把这里的地收回来,还能把这些人都收到您手里做长工,至于那位姑娘嘛……嘿嘿!”
他没再往下说,可对邓志新来说,有前面的够了,总之要坑这个臭丫头一回的。
天长日短,太阳转过天,晌午已至。
忙了一天的人们都赶着回去吃饭,以便午后接着忙田里的事情。
楚亦蓉他们从田间回来,刚到门口,看到邓家鸣已经在那儿站着了。
他两眼珠子粘在楚亦蓉身说:“容姑娘,久仰芳名,今日一见,果然清丽脱俗,与民间女子不同。”
南星和小红,已经一左一右挡了过去,把他跟楚亦蓉分开。
之前他们在田里的时候,看到邓志新带这个人了,当时以为他们要找麻烦,没想到站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走了,压根没理他们,原来是在这儿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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