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家,当晚田妈被带走,楚夫人也睡下了。
可清早起来,越想越不对,去找楚铭算帐,非要问那大夫是什么来路,带田妈去哪儿了。
楚铭不想跟她说话,并且向她扔了一个白眼。
楚夫人对他的态度极其不满,一屁股坐在椅子里说:“老爷,玉琅还在牢里,你不想着出去打点他的事,反而为一个婆子安排出路……”
楚铭忍不住了:“出路?那叫什么出路,你都快把人打死了,有人来把她要出去,你应该去祠堂里给祖宗柱香,感谢他们保佑你没再犯个死罪。
玉琅还在牢里,我看你也想进去了,现在还敢来找我算帐,我倒要问问你,他打死那丫头的时候,是不是你指示的?
你有本事打死人,怎么没本事自己把罪扛了?反而害的我楚家的儿子去坐牢。
刘氏,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别怪我写休书。”
安静了。
楚夫人瞠大了眼睛看着他,突然之间不认识楚铭了,似乎也没听到他的话。
半晌才问:“你刚说什么?”
楚铭挥着已经瘦下来的小胖手说:“出去吧,你要是闹的这年过不去,那咱们一起死在这府里。”
楚夫人“腾”一下站了起来:“死死,谁怕谁?玉琅是你们楚家的儿子,难道不是我儿子吗?
他坐牢了,我不着急吗?
我来让你想想办法,你倒是好,竟然还要给我写休书?
楚铭,你倒是写啊,你写一个我看看。
你以为你们楚家现在还有什么?
剩一个空宅子了,还是被官府守着的空宅子。
你当了半辈子的官,最后被官府堵在自家院子里,你有什么脸面来怪我?
我好歹还在四处想办法,你做了什么,啊,你做了什么?”
他们两个在前院里大吵,下人们知点趣的都远远的避开了。
只有管家还守在门口,担心地往里看着,生怕楚铭再一个生气,翻过眼去。
可他也不敢往里去劝,因为那两个人已经气的快掀房子了,或许此时给他们一把刀,他们也能毫不犹豫捅到对方胸口。
楚铭果真写了休书,而楚夫人“哗啦哗啦”给他撕了。
“想休我,没那么容易,你先把我儿子捞出来再说。”
楚铭:“那是我儿子,我还要找你要呢,是你把他害进去的。”
楚夫人冷笑连连:“那我还帮你生了一个太子妃女儿呢,怎么?现在看我没用了,想把我休掉了?我告诉你,没门。”
接着又是一顿吵,互相揭短,互相打击,什么狠说什么。
晌午,别人家都已经院内飘香,吃了过年的宴席,楚家却像热锅滚油,“嗞辣辣”地到处都是冒着烟呛味。
三姨娘听说前院闹翻了,反而很高兴。
她把菊院里的姨娘聚在一起,开了小火,做了顿吃的,也算是开了小宴。
小桃在门口守着,如果有人来及时向他们报。
江兰拿出来的东西,大多是楚亦蓉送的,所以她也毫不吝啬,给两个小的一人撕了个鸡腿,又给四姨娘夹了一大块肉。
五姨娘成了半瘫,在自个儿屋里没出来,让玉琥给她肉的菜的端了一碗去。
也算是和乐融融了。
与此同时,宫里也开了宴席,表面看也是和乐融融的。
萧元庆带头,刘皇后其后,各宫嫔妃,皇子公主们,齐聚一堂。
皇太后推说身子不适没来,萧煜有重伤在身也没来。
于是整个宴席,成了太子和摄政王较劲的地方。
太子其实是有些得意的,摄政王看去是官升一级,实则手里的势利在逐步减少。
江南没了聂怀亮,兵权落入吕澜的手里。
吕澜虽不靠太子,但也不是安王的人,等于是把安王仅有的京城外的兵权给削了。
而京城内的,本来还有禁卫军,却因为大理寺一事,也给削掉了。
没有兵权的王,是空有野心,所以太子开心地拿着酒杯,向萧焕举了举:“摄政王,本宫敬你一杯,庆祝你荣升为摄政王。”
萧焕分毫不让:“这位是陛下一早封了,太子这时举杯,未必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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