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等他回了院子,才战战兢兢带着婆子离开,路跟她说:“今夜的事,你要是说出一个字,别怪我不饶你,现在后院里是谁说了话算,你应该很清楚。”
婆子嘴答应着,心里却不服。
大宅院里的老婆子们,都是人精,观事看人谁都眼毒。
而且她们大多数自视在府时间久,人缘广,对姨娘们都不太服气。
这个婆子一直在前院里伺候,见的也都是跟楚铭一样的贵人,所以更别人高出一层。
当下把江兰带到书房后,瞅了个机会去了后院。
把自己看到的一幕,跟楚夫人这样那样说了一番,还端着前院的架子道:“夫人,她是个姨娘,敢把少爷的丫鬟藏起来,还拿着当家主母的样子来教训人,当真是把自己当主子了吗?”
楚夫人原本对江兰一万个不顺眼,要不是楚家最近事多,她早找机会收拾她了。
此时被这婆子一挑拔,跟往火倒了油似的,“轰”一直炸了。
她也不顾冷,不顾半夜了,让田妈拿了厚袍子给自己裹:“走,去竹院看看,我倒是想瞅瞅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把少爷气的半死,还敢让江兰那个妖精给她出头。”
那丫鬟也是被吓坏了,踉踉跄跄从楚玉琅那里逃出来,本来听了江兰的话,想往竹院去的。
可是到了那里,却发现院门是锁着的,顿时没了办法,也不知道再找个地方躲起来,蹲在门口哭了起来。
楚夫人一找一个准,过来把她抓了起来。
直接拎给楚玉琅:“这丫头你尽管打死,一条人命我们楚府还赔得起。”
楚玉琅本来是个心智扭曲的家伙,得了楚夫人的支持,当夜把丫鬟折磨的死去活来。
快天亮的时候,实在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楚玉琅看到人死了也不慌,推到院子杀鸡儆猴,要让众丫鬟都看看,反抗他的下场。
楚铭还在书房里跟江兰说话,对于后院之事,一无所知。
管家匆匆过来跟他说,后院闹出人命时,楚铭眼神空茫地看了他片刻,才问:“什么人命?昨天不是小年吗?我知道外面出人命了,可那管咱们府里什么事?”
管家:“……老爷,是少爷,他把院里的丫鬟打死了。”
楚铭把脑袋一扭,“噗”地喷了一口血。
江兰和管家慌了,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又去请大夫。
书房里忙成一团,后院楚夫人也知晓了此事,正紧急想办法怎么盖过去。
她终于有些生气了,看着楚玉琅说:“我的祖宗啊,你还真把她打死,这大过年的,家里弄出来一条人命多不吉利,你也不想想,这会儿你父亲都在前院快气死了。”
楚玉琅活少人狠,也是瞟楚夫人一眼:“扔出去是了,家里又不是没死过丫鬟。”
巧巧在这丫鬟不是普通的丫鬟,她虽然入了楚府,mài shēn契却只有五年。
这户人家过小年这天太忙,没顾来瞧自家的女儿,所以腊月二十四这天一早,来了楚府。
正好赶楚府闹的不可开交,而他们的女儿也已经被冻死在外面。
他们都没跟楚府吵嚷,直接去敲了京兆府门前的冤鼓。
朱吉胜一听说告的楚家,有些头大,可这是人命案,他不能推过去不理,于是派了衙役去楚府了解情况。
再说工部的聂洪杰,本来恼恨楚铭,可挪用工部银钱的事,他却不能发作,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失职,没有管好下属。
但这次却不同了,楚家摊的人命案,又跟他们工部没有半钱关系。
所以聂洪杰一得到这个消息,开始下活动,让京兆府尹把楚玉琅抓进了大牢。
刚把腿治好,没蹦哒两天的楚玉琅,转身去牢房里过年了。
楚夫人不忍心啊,嫡子这一个,当成心肝一样养着,以前为他的病操心,请过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这才刚好转一点点,被抓到牢里去了。
算是以后还能出来,那牢里是人住的地方吗?
万一再把她儿子的身子弄垮,那可怎么办才好?
她大哭,哭着去找楚铭想办法。
楚铭已经快被她们气死了,本来还想骂楚夫人几句,可有口气梗在心里,他一张口仿佛要吐口血似的,干脆也不说了,让楚夫人赶紧滚出去。
楚夫人在他那里得不到帮助,只得回母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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