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楚亦蓉也没闲着。
一直在查那天给楚玉琼传信的人。
城北河,安王府两处乱事,其牵扯的人,有楚家,大理寺,安王府,太子,包括皇,都在她棋局之内。
可唯独这个传话的人,是在她计划之外的。
刚开始她甚至想,是不是楚玉琼自做主张演的这一出。
但很快安王府里传来她的消息,问为何不把聂氏治死,还要给她一个还生的机会?
她既然这么恨安王妃,如果无人指示,断断不会在那个时候,出来说那么一番话。
而且给她传话的人,还让她误认为是楚亦蓉传的。
这说明,此人对她们之间的事情是很了解的。
楚亦蓉坐在桌前,仔细拔拉着可能是的人。
然而一个个又被她排除在外。
大理寺只能算是公正,陆晓那人只要真相,应该不会做这种挑拔离间的事。
至于太子,他跟楚玉琼一样,恨不得安王府直接灭了,永无翻身之机,如果当时知道楚铭在安王府,他肯定不会稳坐天音阁。
禁卫军虽然是安王的人,可那天晚,在皇到之前,他们基本没有任何动静。
那会是谁呢?
这场狗咬狗一嘴毛的戏,楚亦蓉最终的目的,是把安王府盯着前朝的视线,引到太子那边去。
只要安王妃扛不住,安王无暇他顾,日后所有的帐都会算到太子的头。
那么她既为郑金海报了死仇,也算把自己的嫌疑洗清了。
可现在被这么一闹,太子什么事也没有,跟着来凑个热闹;安王府更是波澜不惊;受惊最重的楚家,得了陛下一些安抚,也不了了之。
这个搅局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又是站在哪一边的?
现在安王府不好进了,聂氏被禁足,他们连府门一并关了,楚玉琼的信还是那晚趁乱传出来的,之后再无消息。
楚亦蓉无处打听,换了衣服去天音阁。
天音阁是整个京城里最神的存在。
外面太平盛世,这里人满为患,欢歌笑语。
外面兵荒马乱,这里仍然人满为患,欢歌笑语。
他立于长阳城的心,却又似乎独居一处,不受整个京城的影响,自成一体。
楚亦蓉来时,明月刚好不在楼下。
她在大厅的散座里,找个偏僻角落,要了一壶茶,静静听圆型台一位歌女的清音。
一杯茶未喝完,桌子对面坐下一位姑娘。
这姑娘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圆”。
脸儿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唇形,甚至连鼻尖都是圆圆的。
她个子不算太高,穿一条鹅黄色的绸纱裙,头挽着少女髻,面只简单别着一根黄玉的钗。
她圆圆的眼睛在楚亦蓉身溜了一圈,笑咪咪地问:“姐姐,你是蓉妹妹吗?”
楚亦蓉微怔。
不知她从何处得知自己的名字,也不知她是何意,没应声。
姑娘却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一伸手拉起她:“楼下太杂,我们去面说吧!”
楚亦蓉的目光落在她的手。
那手洁白如玉,一看是没做过什么力气活的官家女子,可她的手劲却很大,扣住楚亦蓉的手腕,竟然有些微微发疼。
这女子不是普通人。
楚亦蓉没随她离开,而是反手一扣,直接将她的手压下,摁在桌面。
另一只手已经斟好一杯茶,转而递过去:“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姑娘先是一愣,随即惊呼:“哇,你出手这么快的吗?哇,果然是表兄的熟人,都这么厉害,哇……”
楚亦蓉先后听到五六个“哇”,之后才是她急急的自我介绍:“我叫齐秀彤,你叫我彤彤好了,我表兄认识你,所以我……,哎呀,你还是先跟我走吧……”
她话没说完,手已经又抓住了楚亦蓉,又要往楼拉。
这时一个清悦的男音,却在她身后响起:“秀彤,不可无礼。”
楚亦蓉因为与她面面相对,所以她先看到身后之人。
面貌清朗,身量欣长,穿一袭天蓝混白的衫衣,头发也挽的飘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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