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原本抢了先机,却因萧煜掺和,又失去掌控权。
这会儿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机会,岂会放过?
他立马双膝跪下,跟萧元庆陈情:“父皇,禁卫军苏大人已经来了,他是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的,或许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呢?交给大理寺自然好,可郑金海之前也是吏部尚书,为父皇分过不少忧,您不想听听他是怎么冤死的吗?”
萧元庆不想听。
可他不想驳了自己儿子的面子,勉为其难地说:“让苏琨进来吧。”
苏琨的证词一目了然。
郑金海的小孙病了,请了医馆的人来看诊。
本来病已经好了,但是那医馆人看郑大人说话和善,想邀功多要些银两。
郑大人没给,医馆怀恨再心,用复诊之名,带了杀手进去,把郑大人杀了。
主谋是此间医馆的大夫,凶手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在逃。
安王趁机说:“父皇,此案一清二白,郑大人的家眷也说,今日医馆去人给他们小孙子看了病,要见郑大人,还把下人都支开了。待他们再得到消息,郑大人已经死于非命。这么简单明了的案情,何需麻烦大理寺,只要让禁卫军把那两个逃跑的凶手抓住,可结案。”
太子立刻表示怀疑:“六弟,从郑大人遇刺到此刻,不过两个时辰,你怎么对案情如此清楚呢?不但准时派禁卫军过去,还能把里面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听着好像你全程都看着一样。”
安王翻脸:“皇兄贵为太子,怎地会说出如此之言,臣弟只是把苏大人的话陈述一遍,怎地皇兄要冤枉我?难道你的储君是这么当的吗?那到时候还不知有多少冤案出来。”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萧元庆赶紧把目光投到几次救他于危难的萧煜身。
但萧煜不解圣意啊,他不喊明,他继续装傻,只看着他的兄弟们争论。
太子说话,他把脸扭到太子那边。
安王开口,他又把脸扭到他那边。
好像两人说的都很有道理,他佩服之极。
萧元庆没办法,把书案的奏折一拍道:“吵的没完没了,要不太子跟安王去外面吵,吵到什么时候有结果再进来回朕?”
萧煜“噗”一下笑出声来。
萧元庆瞪他一眼:“你也别看热闹,刚才不是说的挺好的,现在怎么办?”
萧煜瞠着大眼看他:“父皇,刚才说的挺好,按刚才办好了,干吗还要再问一次?”
“可这禁卫军……”一想,禁卫军只管抓人,哪里管断案?
马改了口:“传旨,吏部书郑金海之死一案,现交由大理寺办理,宁王萧煜督察,以三日为限,尽快结案。”
说完又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萧煜:“早点了了也好过秋,大过节的弄个死人横在那里,想着头疼。”
萧煜:“……”
他也挺佩服自己的老爹的,心真是宽如无边海。
小时候只知道他是个慈父,现在才知道还是昏君。
太子还好,笑着恭喜宁王,终于可以为父分忧了。
安王连理都懒得理他们,出了朝华殿大步往外走去,从背影都看得出来他怒气冲冲。
萧煜带了圣旨,先去了一趟大理寺。
大理寺卿是个棒槌一样的官,不站安王,也不站太子,案子来了谁的话也不听,你们外面爱怎么闹怎么闹去,我只做我该做的事。
这也是萧煜把案子送到他这里的原因。
此时看到萧煜,也只是行了一个君臣礼,不卑不亢地说:“辛苦宁王殿下跑这一趟。”
萧煜笑道:“本王不辛苦,本王行督察之职,理应跟陆大人一起办案。”
陆晓朝他客气地点了一下头:“下官明白。”
当天,一应案件,证人全部移交大理寺。
但并未开堂审,陆晓自己先把案件仔仔细细地看过,又去郑金海家里查看,然后请仵作验了尸。
萧煜把旨意传到,从大理寺出来,直接回家。
进了府门,先问:“楚姑娘醒了吗?”
丫鬟回:“已经醒了,正等着殿下呢。”
萧煜加快步子,几乎是跑着进去的。
楚亦蓉的悲伤和激动已经全然收了起来,又成了那个安安静静,内有城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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