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的知礼,我又痴长你几岁,以后你便唤我咎兄吧。”李中易的话刚出口,李七娘便瞪圆了一双凤眸,死死的盯在李中易的脸上,满是诧异的反问,“这……这不妥当吧?”
李中易摆了摆手,:“有何不妥?你唤我咎郎,正青唤我咎兄,正好合适。”
咎兄,这显然是迄今为止,独一无二的称谓。
李中易对李安国的格外青睐,令李七娘太过欢喜。她一时忘了形,竟然当着李安国的面前,就踮起脚尖,重重的吻上了贼汉子的左颊。
李安国赶忙低下头,心,我的乖乖,七娘竟然如茨受宠?
将来李中易成了真龙子,那他李安国不就是响当当的国舅爷了么,在开封城里,完全可以横着走路啊!
李中易爱乌及屋的给足了李安国面子,可谓是两面光的美事,既讨得了枕边美人儿的欢心,又让滑阳郡王府彻彻底底的看到了,他李某人真诚合作的结盟决心,正可谓是一举两得!
“正青,开封城中的局势,怎样了?”李中易拉着李安国的手,两人并肩坐下,又命人上了茶,这才切入到了正题。
李中易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开封城中出了大事,李安国绝不可能冒险前来登州见他。
“咎兄,京城之中确实出了大事,杜太贵妃和曹王熙让,借故去城外的三清上香,突然就的双双不见了踪影,为此,整个京畿地区的禁军,全都动了起来,原有的军事部署,也已经被彻底打乱……”李安国的一席话,令人格外的惊悚。
杜太贵妃,依然年轻,并依然是倾国之姿,但她的身份虽高,毕竟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女流之辈,从大局上,无足轻重。
然而,曹王熙让就大不相同了,他是先帝名正言顺的亲儿子。如果不是魏王府符家手握重兵,在朝中的党羽众多,或许杜太贵妃亦有替亲儿子争一争大位的可能性?
今上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假以时日,今上突然驾崩且无子,从血统上的正当性而言,曹王柴熙让,未尝没有登上帝位的可能性。
不过,上述这些理由,都是正常状态下的合理推论。藏在李安国心里,想又不敢的出口的想法,其实更加的可怕!
白了,如果没有李中易悍然崛起,曹王熙让母子二人,哪怕是逃到了涯海角,也总有一会被符太后捉住,并重新捏进手心里。
然而,一旦曹王熙让落入了李中易的手里,那可是比塌了,更要可怕何止万倍的九惊雷啊!
李安国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他的脑水完全不够用了,李中易,他的妹婿,不可能妖孽到了这等程度吧?
那也不太不可思议了!
“咎郎,奴有个可怕的直觉,一定是你让左子光暗中干的,对不对?”李七娘长期待在李中易的身边,几乎日日相伴,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觉告诉她,一定是李中易干的好事!
“唉,七娘呀,为夫在你的心目中,竟然是这么的坏?”李中易重重的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了一席话,立时将李七娘兄妹差点惊掉了下巴。
“咣当!”
李安国于慌乱之中,不心碰翻了茶几上的茶盏,盏体立即摔得粉碎。巧合的是,盏盖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居然又绕回到了他的脚边。
这可真是一石激起千重浪,滚滚惊雷震响!
杨玄饱一顿饥一顿的熬着,李中易还真把他当作是空气了,一连五,连半点风声都没传来。
和孟遥的惜命和惜身不同,杨玄早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李中易敢于公然扣押传诏的使,他就笃定不怕朝廷发大军来讨伐!
孟遥是位高权重的内侍省都知,他杨玄不过是个没被切了命根子的贱阉而已,与其将来注定被孟遥推出去充当替罪羊,还不如索性提前投了李中易。
将来,若有那么一,李中易真的夺取了下。他杨玄只要把主子伺候好了,反正他已经没了卵蛋,生适合在宫里伺候贵妇们,不准也可以捞个内侍省都知,摆一摆谱?
只是,形势比人强,杨玄的幻想再美妙,李中易压就没拿他当根葱,连肚子都填不饱,何谈得势掌权?
“玄子,开饭喽!”
就在杨玄饿得前心贴后背,痛不欲生之时,铁窗外忽然传来开饭的吆喝声。
刹那间,杨玄反复脱弦的利箭一般,完全顾不得肚响如雷的尴尬,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了窗前。
当杨玄看清楚,窗台上又是老三样的吃食,一碗清水似的稀粥,一双竹筷,一个只有拳头四分之一大的蒸饼,就像是被戳破了气球一般,立时萎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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