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山河滚远了之后,李中易安心的批阅公文,处理手头待办的军务。
叶晓兰则在一旁的小书案后边,提笔如飞的写着各种节略,她认真工作的神情,异常之专注。
客观的说,叶晓兰承担的秘书职责,到目前为止,令李中易很满意。
李中易以前要花大量的时间,去阅读和理解部下们呈报上来的各种公文,并且,在读懂了之后,还需要花心思琢磨批示的语气和内容。
现在,文化素质远超水准之上,书法造诣几乎要爆表的叶晓兰,帮着提前过一遍公文,并另纸列明公文的主旨,李中易也就轻松了许多。
六万精锐大军出征,算上民夫和各族的奴隶,近十万人的庞大队伍。哪怕按照万分之一的比例,李中易也需要处理十份公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参议司的各房,帮着李中易处理掉了jiǔ chéng八以上的军务琐事,剩下的军务公文依然在李中易的案头堆积如山。
李中易一边提笔写批示,一边暗暗庆幸不已,多亏他抢先发明了造白纸术。不然的话,单单是公文用纸一项,就会占去军费中不小的份额。
有段时间,范质刻意想拉拢李中易。据这位范首相所言,先帝拜他为相的时候,命人锁了翰林院,宣的却是麻纸诏书。
诏书用麻纸,可想而知,麻纸是何等的精贵?
在李氏白纸横空出世之前,公文大多以黄纸为主。黄纸是用黄柏汁浸染过的纸,黄柏含有小柏碱,能防虫蛀,因而备受人们推崇。
但是,huáng sè逐渐被尊为象征皇权的尊色,渐渐变成了皇家专用,禁止任何官绅或百姓使用。
绫纸和罗纸,因为成本居高不下的问题,仅用于授官、授爵或册立后妃。
一般的公文用纸,基本使用砑光笺,而不能使用易碎的竹纸。
如今,整个大周朝的公文,都必须采用李中易的白纸,单单采购纸张这一项收入,就让李某人赚得钵满盆满。
如果不是李中易手握重兵,实力超群,可想而知,政事堂的相公们一定会派兵,将刀架在李中易的脖子上,让他在交出造白纸术和砍下脑袋之间,作出艰难的抉择。
无论是混江湖,还是居庙堂,没有实力却身藏巨宝的小角色,只能任人摆布和鱼肉。
李中易的手都写酸了,堆积如山的公文,居然还剩下一成左右没有处理完毕。
就在李中易喝茶的时候,同知军法司事李延清,按照往日的惯例,准时来向李中易禀报军中机密。
叶晓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便十分知趣的起身,领着堂内的侍婢们,快步退向堂后。
“爷,据小的亲自去查实,第五军左厢丙营都头罗士章,在饮酒后见色起意,趁抄家时的乱局,强行毁了安喜县大户赵家幺女的清白。罗士章在事后不仅杀人灭口,更恶劣的是,他居然强迫老部下们帮着遮掩和说谎,妄图诡称为**而死……罪证确凿无疑……”李延清禀报的真相,实在太过于骇人听闻,李中易竟然楞住了。
李中易做梦都没有料到,在如此严格的条令之下,他的老部下竟敢以身试法,犯下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好,好,好,好得很,好极了……”李中易连说了五个好,李延清的心脏紧跟着颤抖了五次。
“哈哈,真是老子的好部下。”李中易怒极反笑,笑得异常之妖异。
李延清屏住呼吸,脑袋越垂越低,恨不得马上从主公的面前彻底消失。
“李延清。”李中易笑了一阵子,厉声喝出李延清这三个字,李延清便知道,有人要掉脑袋了。
“臣在,请主上训示。”李延清毫不含糊的以家臣自居,惟李中易之命是从。
军法司最重要的职责,便是主上监督军队的眼睛和耳目,做不到这一点,军法司还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么?
李中易只要露出想咬谁的意图,李延清一定会毫不迟疑的扑上去,咬住那人的喉咙,吸干他的血,再将那人撕成碎片。
“李延清,你拿着我的腰牌,亲自去抓人。不管是谁,胆敢阻拦者,就地格杀!”
李中易笑望着李延清,李延清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丝毫不敢迟疑的大声道:“臣遵命。”
“主上,臣请派杨小乙协同抓人。”李延清从未见过李中易笑得这么的狰狞,不过,就算是心里怕极了,李延清依然头脑清醒的抓住了重点。
杨小乙是什么人?
众所周知,李中易出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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