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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李家军手上掌握着大量的“鸡尾酒”,展开夜袭的时候,只需要从三面包抄放火,只留出靠滦河的这一面,则耶律喊的兵马很可能被全歼。
无论在何时何地,李中易一直强调,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比夺取敌人的城池,重要得多。
所以,杨无双主张偷袭滦州的想法,被李中易放在了下个一阶段再予以考虑,当务之急是想法子,聚歼耶律喊所部的精锐兵马。
“中和啊,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我军作战,毋须计较一城一池之得失,只要歼灭了耶律喊,滦州就如同赤果果的美人儿一般,任由咱们摆布了。请注意,我说的是打一场歼灭战,而不是击溃战,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李中易下定了决心,杨无双自然遵从不悖。
两军对垒,除了势力的对抗之外,还有心态上的较量。耶律喊以前没有和李家军正面交锋过,只知己却不知彼,还没开战便已输了三成。
李家军的斥喉营,足有一千五百人之多,他们都是优中选优的最精锐之士,无论是弓马骑射,还是武器装备,包括彼此之间协同作战的默契程度,都远胜于军纪不严、斥喉数量不足的契丹人。
设伏截杀敌方斥喉,乃是李家军斥喉们的必修课。论及,斥喉们遮蔽战场情势的能力,李家军胜了何止一筹?
更重要的是,舆图房提前勘测校正的详图,已经细化到了某口井在哪里的程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中易打的是一场半透明战役。
李中易有自知之明,临阵指挥,他不如杨烈,也许还有耶律休哥。可是,由于保命的谨慎个性,李中易有本事把战场的情况,变成敌明我暗的态势。
专业人做专业事,杨无双领着参议们,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便拿出了全新的作战方案。
当李中易看见参议司的人抬着沙盘过来的时候,不由摸着下巴笑了,这还没开战呢,整个战区的情况,便已是了如指掌。
“主公,经过斥喉们的反复确认,参议司以为,咱们应该佯装继续进攻安喜县的虚假态势。如果有可能,索性把安喜县城拿下。这么一来,耶律喊一定以为咱们是在冒进,从而放心大胆的去截断咱们的粮道,堵死咱们回军榆关的归路……”杨无双指着沙盘上的滦州,一本正经的说,“我军汇合之后,大可利用机动力强悍的优势,掉过头袭取滦州。这么一来,便可以调动耶律喊回援滦州,以彼围点打援之道,还彼之身。”
李中易仔细的琢磨了一番,觉得杨无双分析得很不错,耶律喊刚出滦州,警惕性一定很高。
不如,暂时离耶律喊远一点,既可以大肆破坏幽蓟平原的春播,又可以麻痹耶律喊,可谓是一举两得。
“好,就这么办了。”李中易的想法虽然被参议们集体否决了,但他依然由衷的高兴,这才叫作是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嘛。
众人计长,一人计短,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身为凡人的李中易呢?
“中和啊,我相信,名将的时代,即将过去了。”李中易笑眯眯的望着杨无双,他当初组建参议司的目的,就是想把战争的行为,纳入到计划和可控制的范畴里边,如今看来,越来越强大的参议司,并没有让他失望。
“指挥权交给李云潇,我累了半宿,该去睡觉了。”李中易的打了个哈欠,满意的瞥了眼杨无双,以及一帮子参议,扭头吩咐竹娘,“参议司的同仁们都熬得很辛苦,你吩咐厨师做一顿丰盛的夜宵,替我好好的款待款待他们。”
行军途中,李中易和众人一样,都是相同食物的一日三餐,没有任何特殊性可言。
不过,李中易身为大军统帅,熬夜商议军情,已成家常便饭。至于参议司就更不用说了,值班人员几乎天天熬夜。所以,中军帐内负责宵夜的灶上,夜里绝对不允许熄火,总有花色不同的吃食招待大家。
不过,大家平日里吃的夜宵,翻过来倒过去,也就那么几样而已。现在,李中易亲口吩咐了下来,显然今夜大家都有了沾光的机会,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一时间,大家都无声的笑了,跟在杨无双的身后,各自散去。
一直在旁边没吱声的竹娘,忽然说:“爷,奴家刚才暗中发现,参议们的笑容,完全发自内心。”
李中易点点头,部下们的正确建议,被上司及时的采纳,比待遇上的迅速提升,更令人感到心情愉快。
带兵的时间越长,李中易的胆子就越小,做事也就越谨慎。他的本钱有限,稍微有个不闪失,便是灭顶之灾。
也正因为如此,李中易并不是刚愎自用的主君,非常听得进去部下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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